何意见。”
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沈熠能够看上我,那是我这种婊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的义正言辞。
良久,我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无法动弹。
我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失去了听懂人话的能力,明明父亲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当所有的字都连接起来时,我大脑承受信息的功能直接炸裂。
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物件,在子承父业的社会背景里,从父亲的床上脔物,成为了弟弟可以肆意对待的床伴,而在这传承转化的过程中,没有人问我一声意见。
仿佛我就只是一个可以任意转交他手的充气娃娃,除了在床上会发出特定程序的床叫声外,不会有任何人会在意一个性爱工具的感受和意见。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听到自己麻木嘶哑的声音,“那他知道我和你”
父亲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眼底那种我最厌恶的审视重新罩在我的身上,“怎么?你很想让小熠知道?”
我忙不慌地摇头。
“别让他知道这件事。”父亲再一次警告我。
瞧着父亲的脸色不像作假,我对当初的事情没有被发现的侥幸,再度增强了几分信心。
这可能是这么多年来,父亲对我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你以前是怎么爬的我的床,以后就怎么去伺候小熠,不过是换一个人而已,别显得自己好像有多委屈似的。”
说完,父亲又顺势拿出桌子上的文件,自顾自地翻阅起来,不再看向我,“还有小熠的事情,你在他身边,隔几天就给我汇报一次他的情况,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敢情这是打算把性爱娃娃送出去,还要在上面安装监控的意思
难以形容的憋屈和不甘笼罩着我,我的大脑急速运转,心头被“物化”的陌生情绪催化,险些让我当场呕出血来。
“爸爸既然又让去我当弟弟的陪床,还让我记录弟弟的一切,这我可是同时要打两份工的。”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停顿片刻,又大言不惭道,“爸爸得加钱——”
这话一出,我再次对上父亲审视的眸子,熟悉的冰冷感从我脚底往上窜,那种‘像我这种人果然如此’的厌恶和鄙夷,令我的逆反心理尤为频生。
父亲顺势放下手里的文件,态度强硬,语气冷漠,“那你想要什么?”
“别忘了,我给过你机会。”
言外之意,就是我得到的一个几乎面临绝境的破公司已经够多了,要是我再得寸进尺的话,那就是我欲求不满,是我狼子野心。
我深知这时候的我什么也讨不到,但我就是不想让所有人都好过的,我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牵扯到的疼痛让我脸色一变,又固执地看向男人,眼神执拗又疯狂。
父亲显然没有弄明白我什么意思,我也一直张着双臂,仍旧看着他。
一秒。
两秒。
过了很久很久,父亲似乎理解了我的意图,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冷冷地看着我。
“连抱一下也不愿意吗?”
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父亲可以听得见。
看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又把自己的双手往上抬了抬,眼神更加固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等了又等,手稍微下沉了一点又很快恢复原状。
我的脸上早已疼得毫无血色,却犟得不肯放下,在父亲的注视下,我不断地扯动着我的双臂,不断地暗示眼前的这个人,可无论我如何蹦哒,无论我如何像跳梁小丑一样自作多情,男人都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嘴角微微扯起的笑意,亦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与不屑。
“出去。”
这就是我举了一刻钟手后,父亲对我“加钱”的回复。
好似但凡他今天碰了一下我,就是对他少年时期被诡计多端的私生子抢走父爱的一种背叛,对沈熠的一种背叛。
最后,我放下了自己酸麻的双臂。
也彻底放下了内心深处曾对男人的隐晦企盼。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这是我荒诞的人生里,必须要上的课。
出了书房,走下楼梯,和家里各式各样曾经一起做事的保姆下人打招呼。
没关系的。
这当然没关系。
这难道不是打一开始就知道了的事情吗?
父亲这一回想必被我恶心坏了吧?
没关系,只要能恶心到他,哪怕是一点点,这都是值得的。
没关系。
没关系。
我走得极快,在一声声的自我安慰中迷失麻痹了自己,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偷偷地趁人不注意掉了几颗眼珠子,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毕竟我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完成。
我还没有向所有人证明我自己,还没有功成名就,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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