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下一家家电公司任职。从基层干起,短短几年就升成了部长。
“这么好看的孩子,还是长子,在家竟然这么不受宠。”
林裕啧啧称奇。
“谁知道是不是为了磨炼他呢。”
陈恪不以为然。
“不不不,那你就想错了。”林裕连连摇头,
“你看,首先,黄颖不是黄济庵唯一的女儿,黄霁山不是黄颖唯一的儿子。每次合照,他总是站得最远。”
“其次,这样的家世,要是真对他上心,即使读了国内高中,到了大学怎么也会送他出去镀镀金。”
而从资料来看,黄霁山的第一份护照,却是工作后他自己办的。
“最后,真想磨练心智,省会里好中学有的是,没必要专门去什么‘x市第二中学’受这份鸟气。”
林裕抬起头,迎上陈恪诧异的眼神。
“瞪我干嘛,我当然知道了。那破地方是我的母校,宿舍天天漏水,食堂一股怪味,厕所永远冲不了。鬼才想去读!”
“哦……原来是这样。”
陈恪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
“这人,你认识不?”
“也就刚刚才想起来。好像大我们两届是有这个人。考试回回头一名,拽得二五八万的,从来不主动和人搭话。有人找他,他也爱答不理。高三下学期开始,他就没来了。”
林裕也来了兴趣,
“哟,小同学,你是想追他呀,还是想搞他?”
“当然要搞他。这种人狗才想追!”
陈恪勃然大怒。
“你打算怎么搞?”
“他家不是开公司嘛,我不信他手上能干净!
什么劳动呀,消防呀,税收呀统统彻查一遍!该举报的一个不落。要是能发现职务侵占,贪污受贿什么的……喂,你笑什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等陈恪说完,林裕就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一个小时前气势汹汹地威胁我要‘非法援助’,我还当你有多有种呢。就这?就这?”
眼见着陈恪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林裕才正色道:
“小同学,对付这样体量的公司,你说的那些统统不好办。”
“要是你真有想法,就从‘人’入手。”
眼见陈恪还是似懂非懂,林裕叹了口气:
“偷人,伤人,杀人。见不得光的事情,明白不?他们家人长得都还过得去,风流冤债不可能少。”
“就拿他本人来说。”
林裕用沾着机油,黑漆漆的食指点了点证件照上一本正经的黄霁山。
“还记得刚刚翻出来那两个无法破解的文档吗?日期在他高中,被法院封存的那些。”
“记得。”
“有传闻说,他试图勒死一个人。”
“因为人家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具体什么秘密没人说得清,不过——”
林裕忽然凑近来,挤眉弄眼地压低了声音:
“听说事关他的身体。”
直到夜幕降临,陈恪才拿着128个g的u盘,浑浑噩噩地走出林裕的维修店。
这个下午他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脑子像被浆糊封住了一样,短暂地卡了壳。有关黄霁山的信息碎片打着龙卷风一样的旋儿在他脑海中打转。
“我校二年级黄同学见义勇为,救下落水幼儿,特此表彰!”
“七年级一班黄霁山荣获x市青少年混合泳比赛第二名。”
“以下是升入x市附中特优班同学名单:xx,xxx,黄霁山……”
“高二三班黄同学在,张同学在校内选拔赛胜出,将代表我校参加市‘希望杯’作文比赛。”
……优秀的履历一直延续到高中,随后戛然而止。
高三上半学期往后,直到进入公司,除了最基础的信息记录,再没有任何记录。正面的,负面的,都没有。
很长一段时间,黄霁山“消失”了。
“他一直规规矩矩的,但有一天,忽然就休学了。再也没来过。连高考都没在我们x市。”
林裕神神秘秘地告诉他。
为什么呢?
陈恪敢肯定,答案就藏在那两个无法解析的文档里。不过即使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潜进地址上的法院去把档案翻出来。
合上眼,黄霁山的形象又浮上来。
递上名片时满怀歉意的他。看向受伤小狗时焦急的他。
在餐桌上颐指气使,眼神轻蔑的他。
还有档案里,随着年龄增长,笑容越来越少,气质越来越内敛的他。
想让这样的老狐狸跪下来给妈妈道歉,非得抓住什么关键的把柄不可。
“我必须再见他一面。最好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陈恪忽然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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