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霁山似笑非笑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陈恪,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照相,能找到最近的照片也只到初中毕业前。但你的文字信息远不如你想象的保密。”
“好了,说了这么多话,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黄霁山扫了一眼腕表,优雅地站起身,
“钱我已经付过了。再过五分钟左右,菜就会陆陆续续上齐。这边师傅手艺很好,你们……慢慢享用。”
他的眼里又流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嘲弄:
“洗衣服的钱和赔给租车行的钱,会和抚养费一并打进账上,不必担心。”
说完,他在陈恪和陈小秋或愤怒或震惊的目光中,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欺人太甚!”
当晚,陈恪对着电话那头咆哮:
“真是狗眼看人低,岂有此理!”
“恭喜你!小陈同学,你的成语和俗语运用越来越熟练了!”
陈恪的发小,也是他的同班密友兼设计小组成员秦文昌调笑道。
“重点是这个吗!”
陈恪的嗓音又抬高了几分贝,出租屋楼道里的声控灯颤颤巍巍地亮起来。
“重点是他羞辱我妈!”
想到这点,陈恪气不打一处来,白天黄霁山扫视陈小秋的轻蔑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侮辱我可以,但他凭什么、怎么敢,这么对我妈!”
楼下和楼上的交谈嬉笑声停了,接着又响起几声开窗的吱呀。
“冷静,冷静。先把气捋顺。”
秦文昌严肃起来。
“他骂你妈妈了?录音没有?保留好记录。”
“没有”
陈恪忽然非常沮丧,
“是他的眼神。在知道我妈妈是谁后,他看她就像……就像在看什么卑下的东西。”
“……唉”
许久之后,对面才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
“可是,阿恪,你知道的,眼神没法当证据。”
“是的。所以想给妈妈找场子,我还需要别的东西。”
“要不,先和妈妈谈谈?也许她更希望你们能拿到很丰厚的补偿,就此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话说回来,你妈妈呢?”
“去‘月色’酒吧了。说是去散散心,今晚有孙叔当差,叫我别跟着。”
陈恪也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妈妈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又想起黄霁山的脸。那个在车祸现场像波斯猫一样温柔可爱的男人,在“潇潇”酒楼里,也和作乱的猫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一句白天听过的话忽然闯入他的思想:你的文字信息,远不如你想象的保密。
“秦文昌。”
陈恪冷静地攥紧拳头,
“帮我个忙。还联系得上之前跟我提过的业余黑客吗?”
“我想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这天,开电脑维修店的林裕迎来了他兼职黑客以来最难缠的客人。
“怎么回事?只有这么点?”
陈恪眉头紧锁,一脸不快地瞪着电脑屏幕。
维修店的空调坏了,只有一台老得满身是锈的破风扇在“呼哧呼哧”地摇着头。阵阵热风里,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在冒火。
“这可不能怪我。怪他!谁叫人家信息保密做得这么好,合法的手段我都用尽了,能找出来的就这些。”
林裕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那非法的呢?”
“不会呀。”
“可你不是黑客嘛!”
“‘业余’黑客。秦文昌没和你说吗?”
林裕起身指了指门上那块写着“电脑维修特快”的木板,
“呐,我的主业。”
有那么一秒钟,林裕觉得他要挨揍了。
然而,下一瞬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陈恪忽然堆起一脸和煦的微笑:
“不会是吧。业余是吧。”
林裕冷汗簌簌直冒,腿软成了面条。
“来,林老板,借我个凳子。”
说着,也不等林裕回答,陈恪一伸手抽走他身后的座椅。
“你今天要是查不出来,我就还不走了。咱们试试看。”
一小时后,一脸苦相的林裕和心满意足的陈恪凑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黄霁山,今年26,比陈恪大五岁。生母黄颖,生父严振华,有两个亲弟弟。外祖夫黄济庵是s市赫赫有名大企业“黄龙集团”的创始人。
“原来是倒插门的女婿,没权没势,难怪这么没骨头。”陈恪若有所思。
和他想象得不同的是,黄霁山从小在隔壁省一个二线城市长大。小学,初中,高中和所有普通家世的孩子一样,读的是当地的公立学校。
从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后,立刻就进入黄龙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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