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而是防着外人。那脸色白净无暇,五官雅致精巧,最适合衬着花面沉吟一首,翩然文质风流。
要是能唱个曲牌更好,跟幼时兄弟们聚首击鼓相和差不多,只不过有位内敛技艺的长兄总将风头让给弟弟,笑而拊掌,如今已经再难见了。
眼前也有个酷似长兄之人拍了拍掌心,仿若赞他手上干脆,低声言道:“这便是燕王求饶的诚意。”
诚意。暑气渐退未消,朱棣为向南赶路便利,衣物轻减,现在不费多少力气便都扔在脚边,露着一身马背追敌多年的劲健肌肉来,暂且安安静静的,不以武功威胁这惯做书生的帝王。他是坦荡如下了四野无人的海子洗澡,浑身没有一处不值得自傲,挺直腰身舒展四肢炫耀,不讲那些汉家礼法,只顾震慑别有想法的青年。
朱允炆当然被他震慑住了,所以慌不择言用上“求饶”二字,分明是交了自己的底,来请他的宽恕。
镇着北境一线要地的燕王在小辈面前得有气派,即便是矮下身段来讨好新帝,也会令人慌了阵脚,自忖这地界到底是叔侄二人中哪一个占着的,可别混淆。
朱棣知道侄儿在算计他什么。他此番进京,就是为了给对方解解愁肠。
他来将自己奉上,送朱允炆玩弄。
“知道陛下想要什么,”最后才踢掉鞋袜摘去帽巾,这可真是光落落赤条条的肉了,没有藏匿凶器的地方,摊开双手,交由他人摆弄,“摆在这儿了,不来取吗?”
他没有亮出自己的要求,内外明眼人多,都知道他燕王仅有三子如今均在谁手。
只是削藩风头紧,他给了诚意,究竟能否得到满意的回报?
他赌的是这受人蛊惑中毒颇深的侄儿,经不经得起他时过境迁的引诱……
还是坚定了帝王心性,斥人下去不过为了关起门笑这四叔自取其辱?
朱允炆缓缓步下主位,不只是看了。那被烛火熏染到焦黄的胸前肌肤满是艳色,金边镀过似的,其上若有一泓静谧水光,惹人伸手去搅,乱开涟漪也不知是在谁人心口荡漾。
谁先熬不住就是谁吧?他没打算在夜深宫禁里伪装,对燕王这坦然呈上的美景丝毫无意。
不过他略一触碰便收了手去,指腹相互搓揉,越来越慢,不知是嫌着赶路人脏污,还是忍不住回味纹理间残留的感受。
一切都是真实的。青年动了动嘴角,不再疑惧,又以手背自那侧胸弧线边抚摸,止于腹上,低眉长叹了一口气。
“燕王一避就是六载,如今还是要回到朕手中。”
朱棣久猎成性闻得出味来,他可不会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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