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翻一翻江停的书柜,累了就往江停床上一倒,睡醒了第二天照常上班。
有一次,建宁遇上暴雨加闪电的极端天气,严峫下意识给江停打了个跨洋电话安慰了一堆,结果江停那边听完显然莫名其妙,说了句:爸爸,我这边没下雨也没打雷。
严峫愣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最后尴尬地挂了电话。
也许是出国前父子俩心里都堵着口气,出国后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就连后来,马翔都觉得他上司感叹“孩子大了不想家也不知道给家里回个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时间如梭,严峫出事是在年底,快圣诞节了。
树大招风,贻泽集团能做到建宁第一企业自然也得罪过不少人。那天暴雨,严峫开着车回公馆,路上不留神被开货车的撞了。货车司机当场死亡,而严峫则受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抢救。
好在经过一夜斗争,医生从死神手里把严峫这条命抢了回来,之后昏迷了半个月,终于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说老严,你这得罪谁了?”昔日的好友秦川过来医院探望他,手里削着苹果皮,啧啧摇头:“人家不惜买凶杀你,够呛啊你这回。”
严峫头顶包着纱布,嗤了声:“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你看我哪回着了道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换成别人早死八百回了!”
秦川把苹果削完,结果塞自己嘴里吃了,气的严峫想让人滚,秦川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那小孩儿呢?怎么没看见他?平常不老跟你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爸爸……”
“送出去了。”严峫云淡风轻道。
秦川以为把江停送人了,吃惊:“什么?送哪去了?”
严峫白眼,“想什么呢?送出国了!”他叹了口气,“之前那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国内的学校呆不下去就把他送外面去读书了。”
秦川呵呵了声,“那怎么不见他回来看你?鬼门关走一趟不容易吧,要不是你命大,等这孩子回来,恐怕连给你收尸都赶不上热乎的吧!”
“滚!”
严峫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又找补:“孩子学习忙着呢,我这多才大事儿,就没让他知道。”
“哟,老严,你这还真当起深情老父亲角色了?”秦川意味深长地打趣,“我想知道,你们之前那事儿是真的假的啊?那孩子真这么大胆,敢给你下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子把你这老子给踹了?”
“……”
严峫气的都要坐起来了,“我说老秦,你是来探望我这个病人的还是想把我再气进icu的?”
秦川连忙多削了个苹果给严峫,“消消气消消气,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我看你明明还是很想那孩子的吧?”
严峫接了苹果,重重咬了一口,没吱声。
秦川看严峫这样,又摇摇头:“活该啊老严,谁让你非要半路领个孩子回来?这下好了吧,养了个白眼狼,还指望给你养老呢?现在你人躺icu半个月人家都不急!就这样你还敢把人送国外去,就不怕人家找个国外妞干脆不回来了?哦不——”秦川杀人诛心道:“说不定你哪天挂了那孩子就回来了,回来给你收尸顺便继承你的遗产。”
严峫:“…………”
“给老子滚!”严峫气急败坏,“滚滚滚!”
“行了老严。”秦川掏出了手机,打开短信给他看,“几天前我就帮你给那孩子发了信息了,你瞧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拉黑了!就这,你哪来的把握你没养个白眼狼出来?”
严峫这倒是冷静了,皱眉:“姓秦的,江停拉黑你你自己心里没逼数吗?当年是谁骗江停我出事了害江停信以为真翘课跑来公司找我,结果发现我人好好的,导致江停从此以后都不待见你的?”
秦川:“……”
“我那时候不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吗!至于记那么多年仇?!”
严峫也呵呵了声,“老秦,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
秦川无言以对,“行,老严,你就等着吧!我看你这副父爱无声的死样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
秦川走后,严峫想了很久,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戳中了心窝子,这场父子对弈,他输的彻彻底底。
惦记着时差,严峫到了第二天早上,属于纽约时间的晚上,才给江停打了电话过去,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不是江停。
“你是谁?”
对面是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说的英文,没人回话他又问了句:江停在洗澡,你是谁?
严峫的心脏都在此刻骤停了几秒,紧接着,活了三十多年的他头一次产生了落慌而逃的心理,他竟然挂了电话。
多么可笑,在未知对方是江停什么人的情况下,他像个缩头乌龟,连问都不敢问一句直接挂了。事后想起来,严峫甚至都鄙视自己,白活了。
半夜,严峫的头部产生了剧烈的疼痛,疼的受不了想撞墙,按了呼叫铃,护士紧急推他再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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