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岐和纪归合的正式同居发生在映辞解除婚约的事也没闹大,只悄悄地在知情者之间流传。学校里平静无波,气氛还和纪归合关禁闭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天气渐渐转凉,冷空气势不可挡,很快又是期末,班主任照例说一些鼓舞人心的激励语,考得好了戒骄戒躁,考得差了不要自暴自弃继续把握机会,是每个高中每次考试都有的万年不变的过场。纪归合在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就搬去和章映辞坐了一桌——当时他还有模有样地和顾岐闹了别扭,主要是他疏远的意图明显,谁都看得出他们起了龃龉。一晃几个月,仇家变成情侣,纪归合背地里偷偷和顾岐谈恋爱,当初大张旗鼓地闹翻,在一起的时候却要暗通款曲,他有时候上课走神,甚至会悄悄看顾岐的校服领子发呆。
放学后顾岐会在楼梯间等纪归合。他们的学校有图书馆,平时无人光顾,但允许学生结课后在里面自习,和食堂一起开放到晚上十点。纪归合高中的后半日子大多是和顾岐一起在图书馆里度过的,沙沙的写题声成了安心的白噪音,他在这里写完了几套黄冈试卷和高考真题。他们省一直是独立出卷,卷面偶尔会出现超纲的偏题怪题,每次讲卷,会做的人寥寥,听懂的人也不超过三分之一。纪归合没有灵性,保持他那点中规中矩的分数已是极限,顾岐倒有耐心,把每道题的解题思路和推导过程和都拆碎了喂他。可惜纪归合注意力不集中,听讲的时候心思全在顾岐贴过来的身体上,脑袋凑过去偷闻顾岐身上浅浅的皂香。
“纪归合。”顾岐当然发现了,纪归合像摘坚果的松鼠一样,视线黏在他脸上,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他的声音贴着耳朵,唇瓣开合亲在耳廓,呼出的气流灌进耳道。纪归合痒得瑟缩,想对顾岐发动突袭,被卡着脖子,虎口压在喉结上,掌心抚摸的力度意味不明,他又一怂,缩着脖子要躲,被压进角落里吻。
像解压,也像泄恨,顾岐吻得安静也沉溺,轻易顶开纪归合红润的嘴巴,别有居心地咬他的舌头,好像嚼一颗有汁的果子,把纪归合口腔里的空气和津水都夺尽。纪归合想逃,被按住脑袋深吻,他不敢发出声音,呼吸又急又重,被一点快感牵绊,跌进欲潮,舌头软红,在口腔里搅动着往回撤,带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声响,在骨头里响彻。纪归合更不敢妄动,顾岐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让接吻的啧啧水声在皮肤和骨肉下无限放大。顾岐的舌头缠着他,送进他的口腔,如同引狼入室,粗厚的红舌在湿热的口腔里游走舔舐,巡视领地一样,把纪归合嘴巴都亲肿。分开的时候纪归合下颌酸麻,含不住一点口水,唇舌被咬得通红,拉出丝。他眼底都是水汽,手臂撑在桌子上,软抖得厉害。
“还走神吗?”顾岐声音放轻,他松开对纪归合的桎梏,重新夹起笔,笔帽抵着桌面敲两下,无言地催促。
纪归合立刻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改邪归正,他擦擦嘴角,脸上还红,不敢再乱看,宛如受到欺负夹着尾巴的犬类,忍辱负重地开始算顾岐给他圈起来的题目。
考完试就是假期。寒假时间短,高中的假更短,即使是私立学校也只挤出来14天。纪归合躲了两天懒,被顾岐的消息震醒,上面提醒他别忘记今天的复习。
纪归合缩在被子里,一边给顾岐回消息,一边和系统控诉他的暴行:……纪有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系统没怎么思索,大大方方地和他说:等你们高中毕业,大学录取的时候吧,故事会结束的,完成度还有一多半呢。
纪归合哀嚎一声,一想到要一直上学到高考结束,痛苦地翻了个身:你是说,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就自由了?
系统订正他:是录取结果出来之后。
哦,对,没错。那也没多少时间了。纪归合又翻身,像诊断重症病患一样说他们还剩一年。
春节时纪归合的父母也不会回来过年,他家的公司好像正在扩展业务,年底正是忙碌的时候。纪父给他卡上打了一堆钱,还远渡重洋地寄了许多礼物聊表心意,里面有条围巾手套,还有几身衣服,看着不像他会穿戴的款式,他给纪母发消息看,纪母说:送给别人。
好吧。纪归合隔着屏幕脸红心跳,当然知道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了好一会,给顾岐发消息。
「我能和你一起过年吗?我爸妈今年不来,我去陪你。」
顾岐没有拒绝,他说随便,所以纪归合没过几天就提着礼物住进顾岐的家里。他家的位置不算偏僻,但房子属实有点年头了,附近的户主也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屋里意外地冷清,没什么体现屋主生活情趣的东西,有一间空着的主卧,次卧是顾岐的房间,纪归合探头看了看,问:“小姨呢?”
“她不在,现在和她男朋友住一起。”顾岐言简意赅,习惯了解释这些事情,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纪归合点点头,放下自己的行李,把妈妈买的羽绒服和棉衣塞到他怀里。
“收了我妈的礼物,就是我们家的小孩了。”他说。
也不管顾岐什么反应,纪归合一头扎进顾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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