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摆平心态愿意见自己。
他有些感激地看了李重茂一眼,对方给他使了个眼色。
师父,您清风万里,胸怀广阔,我是真心诚意希望您能扶摇登峰。洛风将请帖双手奉上,诚恳又卑微:大太太想见您一面,说要给您一个交代,托我送请帖过来。
谢云流冷哼一声,最终还是伸手把请帖接了。洛风松了一口气,抬头却见李重茂似笑非笑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戏谑。
洛风眼皮不由跳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事已至此,谢云流能接下请帖,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阳光明媚,谢云流如约到了酒楼,却发现门外聚集了一群看客。他耳聪目明,即便那些人小声议论,也能听清说什么。有人说,这谢云流人称剑魔,听说在外面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又有人说,今天各大门派聚集,难道是为这剑魔来的?要是他真的做了那么多恶事,是得公开审判才好。
谢云流就在这指指点点中带着恼火进了万宝楼,发誓等下见了那个卑鄙小人,定要狠狠地质问一番。他推开雅间的门,却看见满满一大屋子的人,不由愣住了。
谢云流做梦也想不到,门口那些胡说八道居然应验了,李忘生竟然真的把各大门派都请来见证。夫妻私事变成了公开处刑,大家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极度尴尬。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坐在正位的李忘生站了起来:师兄。
谢云流觉得自己的怒气已经冲到了头顶,他强忍住抬腿就走的冲动,面色难看地进门坐下,坐在李忘生的正对面。
旁边的洛风感受到了他身上控制不住的愤怒和杀气,脸色白了白。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想,但这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李忘生,你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吗?谢云流黑着脸,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李忘生点点头,环视一周,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做个见证。当年之事纯属误会,我师兄谢云流和襄王李重茂并无私情,我们的师父受伤也是意外。
他刚说完,就有人小声嘀咕,没有私情?那李重茂不是还在纯阳府做二姨太吗?听说还有个儿子。又有人疑问,吕祖受伤就是谢云流打的,他因此才东渡,还能是怎么个意外法?
纯阳五子都在座,这些议论听得清清楚楚。祁进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比起谢云流黑如锅底的脸不逞多让。李忘生的神色却还是很平静:通缉令已经撤了,我师兄在外并未伤人,所谓剑魔都是那些东瀛人的陷害。他看向谢云流,师兄,你可愿意同我回纯阳府,再去拜见师父?
不愿意。谢云流声音冰冷。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议论纷纷,神情各异地看向谢云流。
李忘生,你以为让那败坏官府撤了通缉令我就会感激你?谢云流冷笑,这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这么多年,你跟那些无耻之人上下勾结,玩弄权柄,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李忘生微微睁大双眼,师兄,这都是误会。
狗屁的误会!谢云流腾地站起来,神色激动,门口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是怎么来的!你请这么多人来是为了羞辱我吗!李忘生,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卑鄙无耻,操纵舆论无所不用其极,当年你就是这样窃取了纯阳府当家之位!他越说越愤怒,看着李忘生一言不发更是怒不可遏,你容不下我这个师兄,直到今天还想迫害于我!
谢云流,注意你的言辞!祁进终于忍不住,也猛地站起来,大有和谢云流对峙的架势:这些年来师兄为你默默安排打点,甚至去天家求恩典撤回通缉令,你不要太过分!
黄口小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谢云流看都不看他,这是我和李忘生的恩怨。今天便是吕洞宾来了,我也要跟李忘生这个卑鄙小人算上一账!
他死死盯着李忘生,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以至于听到洛风惊呼师父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一步,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巨大声响,洛风挡在谢云流身前,捂着额头的手指间流下了殷红刺目的血。
祁进愣住了,刚刚他容忍不了谢云流的大放厥词,怒火冲天摔了一个大茶壶过去。然而谁也没想到,洛风挡在了谢云流的前面,那茶壶带着祁进忍无可忍的愤怒,将洛风砸得头破血流。
洛风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他痛得咬牙,又被不断流下的血糊住眼睛,摇摇晃晃几乎站不住。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时候纷纷反应过来,有人上去帮忙止血,有人慌慌张张喊着去医院,谢云流和祁进本来忍不住在对骂,又冲过来唤他,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洛风在疼痛中头昏脑胀,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洛风醒来,发现自己在躺在病床上。洁净的病房里充满了药水味儿,他的手臂上还插着针头在输液。洛风一时有些恍惚,他摸了摸头顶,摸到了厚厚的纱布,痛得他直呲牙。他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进的病房,也不记得头顶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医生护士进来,他有些茫然,四处看了看,只看见一个容貌俊秀的青年倚在墙边座椅上昏昏欲睡。
洛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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