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疼又涨,他盯着那人俊秀的脸,只觉得恍若梦中,那人的容颜如冰似雪,让他茫然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看了许久,那个青年似有所感,猛然醒了。
你是谁?洛风好奇地问。
青年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他看着洛风,你还好吗?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洛风说不用吧,青年却还是叫来了医生。医生护士围着洛风转了半天,转头对青年说,他头部受伤,可能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洛风觉得很好奇,他明明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记得师父是谢云流,师叔是李忘生,他们住在纯阳府。他的记忆里三人其乐融融,并没有什么糟心事,也许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出了问题,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医生又检查半天,看不出别的什么毛病,叮嘱了青年几句就走了。青年走到病床前,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叫祁进。
好的。洛风回应,离得近了,他发现祁进的脸色有些不对,不由关切起来,你的脸色不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祁进脸色苍白,胡乱搪塞,然而胸口下还在隐隐作痛。当天洛风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抢救,他在病房外被谢云流踹倒在地。对方扬言洛风要是有事,就把他也送进急救室,最后还是宋森雪匆忙赶来拉住谢云流,才算作罢。那一脚确实很重,祁进半天都爬不起来,好在骨头没有断,只是受了内伤。如今洛风终于醒了,却又失去了记忆,祁进愁眉不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他想来想去,最后出去和李忘生说明了情况。
看见谢云流和李忘生一起进来的时候,洛风很高兴:师父,师叔,你们又一起去划船了吗?
谢云流和李忘生对视一眼,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早到他们都还是少年,早到他们还没有反目成仇。谢云流有些尴尬,移开视线干咳一声,含糊地应了:嗯。风儿,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洛风看见他俩一起来看自己,莫名有着说不出的开心,他笑着说,我只盼着师父和师叔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多带一根糖葫芦。
一场尴尬的闹剧却以谢云流回到纯阳府告终。洛风的记忆好像停留在谢云流离开纯阳府之前,但时间节点又是混乱的,他下意识觉得谢云流、李忘生和他一直和和睦睦在纯阳府生活到现在。医生说洛风现在受不得大的刺激,完整和睦的家庭有助于他恢复,于是谢云流权衡之下,为了洛风的身心健康,答应了李忘生回到纯阳府的要求。
李重茂却被关在了内院,李忘生查到当天在万宝楼门前造谣就是他的手笔。祁进觉得这真是一段极其可笑的经历,多少年来李重茂都不想谢李两人重修于好,最后反而莫名其妙促成了两人的和解。
而这其中,自己也是荒唐可笑的一环。
但终归还是觉得对不住洛风,祁进便经常跑去医院照顾,时间久了洛风对他颇有好感。这么冰雪般的人愿意为了自己忙前忙后,洛风很满足,他看得出祁进是真心关照他。祁进本来不怎么笑,但洛风真情实意地感谢他,他也会偶尔嫣然一笑,洛风觉得很开心。
为了避免洛风再受刺激,李忘生他们等他病情稳定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告诉他,祁进是他的小师叔。得知真相的洛风有些失落,原来是小师叔啊,他虽然没肖想过得到祁进的爱情,但这段美好的经历就此戛然而止,也有些遗憾。
好在这段时间心情舒畅,洛风恢复的不错,他的记忆停留在孩童时候,心性也单纯,转头就把那些不开心忘得差不多了。虽然记忆还没有复原,但医生说已经可以回家。
洛风回了家,谢云流被迫每日和李忘生在他面前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开始他也会忍受不了,背地里对李忘生恶语相向,李忘生却毫不在意。两人本来是分房睡的,然而某次白天李忘生忙于公务,没顾得上理会谢云流,当晚谢某人就大发雷霆,恶向胆边生将李忘生按在了床上。
李忘生丝毫没有抗拒,谢云流二十多年来独守空闺,终于再次体会到了餍足的快乐。从那之后,谢云流竟然发现自己对李忘生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他不禁想起很久以前两人亲密无间的种种,破天荒地开始沉迷于现在的生活。渐渐地,谢云流假戏真做,和李忘生仿佛变回了恩爱夫妻的人设。
祁进虽然觉得谢云流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很恶心很可笑,但自从谢云流情绪正常之后,李忘生的状态确实也好了很多。不管虚与委蛇还是假戏真做,总归并不是毫无意义,祁进想,既然李忘生并不抗拒,那就这样过吧,只要谢云流不再发疯,什么都好说。
一晃过了年,一晃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后院的樱花开了,洛风连续两天都跑去欣赏。第三天去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小雨。洛风靠在游廊里暂时躲雨,不曾想这雨淅淅沥沥一直不停,雨声滴滴答答,他听得有些昏昏欲睡,恍惚间却好像听到有低低的哭泣声。
洛风觉得奇怪,沿着游廊一路走过去,终于确定是有人在墙的另一边哭。他自从失忆后有些与年龄不符的小孩心性,好奇心上来,他踩着砖石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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