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见他出来,迟兮瑶往这边小跑着走了几步。她跑到崔珝面前站定,微微喘着气,额头还出了些薄汗。崔珝低头看着她,很自然地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了擦。两人一同,往礼部旁边的巷子里走了去。几个正巧路过的官员看见了这一幕,纷纷摇了摇头。觉得他俩不合礼数。但是也没人能管一管,只能羡慕又妒忌的看着二人越走越远。“你今日为何在此?”崔珝伸手,替迟兮瑶摘下了发髻间不知何时挂上的柳絮。迟兮瑶有些犹豫地从袖中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小香囊:“昨日那个彩绳能还我吗?那个不太好,我拿这个跟你换。”她昨天回去,点灯熬油,做了一宿,才又做出了她生命中的迟兮瑶歪了歪脑袋, 笑弯了眼睛。“侯爷真厉害!”原来被小姑娘夸奖,是这样的感觉啊!崔珝的心间,像灌了股蜜一样的甜。他一瞬间就理解了, 为什么三皇子总说府里的哪个侍妾都不舍得丢下。崔珝坐得更端正了些,还随手抖了抖衣袍。“身居庙堂之上,自然是须多体恤民情。”他转了转手中的香囊, 学着往日上朝时,那些酸溜溜的文官的话。此刻拿来用, 格外得心应手。“嗯!”迟兮瑶郑重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同。“侯爷不光在战场上用兵如神, 在京城官场也能做得风生水起。”
“侯爷可真厉害。”迟兮瑶毫不吝啬对于崔珝的夸奖,又补充了一句。“侯爷是我见过的, 做官最厉害的将军。”崔珝轻咳了一声,思索着下一句该说些什么,生怕自己在迟兮瑶心中的高大形象被破坏。“嗯!对于郡主对我的认可,我也给予认可。”想了半天,崔珝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有好些话要说的迟兮瑶, 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她哽了哽,没再接着说下去了。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这是正常的吗?这样的对话,应该出现在一对已经订婚了的男女身上吗?一直躲在暗处负责保护迟兮瑶的暗卫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马车渐渐驶向公主府, 长街上华灯初上,已近夜幕降临。迟兮瑶拍了半天马屁, 现下索性不拍了,小手一摊, 伸到了崔珝面前。“把上次的彩绳还我。”转了一圈, 还是为了来讨要彩绳。崔珝蹙了蹙眉, 刚刚还似蜜泡般的心情,突然就抑郁了。女人的嘴,果然也是骗人的鬼。公主府刚好到了,崔珝假意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连车凳都没有用,直接跳下了马车。而后站在公主府门口,负手而立。生怕迟兮瑶跑下来,抢走他的彩绳。迟兮瑶气鼓鼓下了车,一溜烟跑进了公主府,连个眼风都没留给崔珝。这一日,整天提心吊胆地害怕惹恼郡主的崔侯爷,莫名其妙,又把人给得罪了。他挠着脑袋,满头雾水的回了府,连夜又唤来了几位狗头军师。几人在凉亭内又是一番彻夜详谈,轮番献计。暮春之初,夜晚仍旧寒凉,崔珝却像是不怕冷一般,只穿了件薄衫。几位陪同的副将半夜里冻得直打哆嗦,不由得感叹,还是崔将军身强体壮。林子舒轻轻拢了拢身上的外袍,一语中的:“他哪里是不怕冷,分明是怕衣服穿多了别人便看不见他腰间的新香囊、腕上的新手绳。”瞧瞧,这像话么,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说话说得好好的要撸撸袖管,扭扭手腕,甚至还不停地撩起外袍,让人看看他的腰。这个样子要是上了战场,林子舒都怕崔珝在砍下敌将首级之前,要先给人家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彩绳。听到有人提起,憋了一夜的崔珝终是憋不住了。他抬了抬手,状似无意地将手腕往前伸了伸,又往两边摆了摆。“我说不要,她非要给我系上。”“女人真是麻烦。”“就是喜欢送些小玩意儿。”这撒谎不打草稿的本事,崔将军倒是无师自通。躲在暗处的暗卫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一边这样说着,他又站起了身,好像坐久了腰椎不舒服一样,掀了掀外袍,扭动了几下腰身。这时,几位粗线条的副将才看清楚,崔珝的腰间,挂这个丑丑的香囊。深紫色的锦锻材质,上面用金丝彩线绣了两只鹌鹑?还是鸭子?他不说,大家也不敢问,但也确实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你们看看,我昨日不过随口提了一句。郡主就连夜给我做了个香囊。”“女儿家,就是喜欢做这些事情。”他摘下了香囊,凑到鼻尖闻了闻,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哟,这香囊还是薄荷味儿的,倒是提神醒脑,适合本将军。”几个副将互相对望一眼,通过彼此眼睑下因为熬夜而生出的乌青,都看到了“不值得”几个大字。他们原以为,将军连夜唤他们来,当真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原来,只是想炫耀。几个副将一下子就蔫了,神情倦怠,眼神涣散。“将军,若无其他事,末将想先回去了。我家娘子爱吃早市上的热豆花,我正好现在买了送去。”成亲一个月,还未牵过娘子手的副将捂着心口,心痛说道。“侯爷,我也先回去了。我家娘子还在娘家未归,我得去把她接回来了。”成亲还没几日就将娘子气回了娘家的副将揉着乌黑的眼圈,哀求。≈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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