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他心想不能给王爷丢人了,便拼命压抑着兴奋。
他与那客人的侍从一同坐在马车外面,有那侍从驾着马车,他只需坐着。他兴奋的看着他听说过的或没听说过的事物如流水般从面前流像身后,见了些惊奇的,还要回过头去多瞧几眼。
马车停在了河边,河面的一艘艘船坊传来若有若无的弦乐声。杨启看愣了,徐景西的侍从挤开他,搬下板凳摆在地上,扶着自家主子下了马车。
杨启觉得自己太丢王爷的人了,他也连忙站在旁边,递手上去将周君昂扶下马车。
周君昂扶着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杨启瞅得五迷三道的,他觉得外面再好的景,再新奇的玩意,也不如他家王爷的一个笑。
徐景西将他们轻车熟路的带进了一艘船里,随着他们上船,搭在岸上的步板子被收了起来,船身缓缓离开了河岸。
船舫里,周君昂与徐景西对弈,歌女躲在轻纱后,弹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江南小调。
杨启看不懂棋,又欣赏不来这曲,觉得无聊了,有些坐不住。
“觉着无聊便去外面瞧瞧景吧。”周君昂落下一子,道。
杨启如蒙大赦,连忙谢了王爷,又给徐景西行了礼,便出了船舫。
清新的空气让杨启松了一口气,他坐在船沿,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又看了看船下荡漾的水纹,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可真好。
瞧着瞧着,他瞧出不对劲来,船底水下隐隐绰绰的现了个人头出来。
杨启怒喝一声:“何人在此?”
那人头没想到上面还有人,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让杨启看清了脸。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重新潜回了水底。
杨启吼的那声巨响,震得里面对弈的两人都出来了。
“杨启,怎么了?”周君昂问。
杨启指着水下说:“刚刚水下有个人,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叫了一声他就跑了。”
徐景西给了一个眼神他的侍从,那侍从便毫不犹豫的脱了外衣跳进了水里。
杨启有些佩服他。
“真扫兴,”徐景西对船夫说,“回去吧,没兴致了。”
“可是您的侍从还没上来。”杨启忍不住打断他。
船现在的位置离岸边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如果船就这样开走的话,那侍从不一定能游到岸边。
徐景西没什么表情的瞅着他,“王爷,您府上的奴才都这般不懂礼数吗?”
周君昂笑吟吟着拍拍徐景西的肩,“徐御史跟个奴才计较什么,咱们的棋局还没下完呢,把这棋局走完了再回去罢。”
徐景西又跟周君昂回了船舫了,那停了的曲调又婉转哀愁的奏唱了起来。
杨启四处瞅着,想着要是那人回来了,他可以给搭把手。
约半刻时间,那侍从回来了,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杨启连忙搭手把他拉上了船。
那侍从来不及穿上衣服,便去敲开了船舫门。他跪在徐景西身旁,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属下该死,让那人逃了。”
徐景西执起手旁的棋盅往侍从头上砸去,棋盅厚重,瞬间便把他的脑壳砸出了血。
“废物。”
杨启吓到了,他第一次见着这样对下人的主子,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君昂扯了扯制止了。
“属下该死。”那侍从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又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靠了岸,徐景西派人检查了船,在船身上发现了一条很深的锯痕,再动些手脚,这锯痕就会形成一个破洞,他们几人也会无声无息的淹没在河里。那人应该就是这个目的。
“王爷府里的奴才果真也是不同凡响,”徐景西笑着看杨启,好似刚刚冷漠侮辱他的事情没发生过,“你救了我们几个一命,可以尽管提一个要求。”
杨启说:“保护主子是我们做奴才应做的。”
“真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徐景西眼里满是赞赏,“真想把你要过来。”
“徐御史莫要开玩笑了,”周君昂不动声色的把杨启挡在背后,“不过是个奴才。”
徐景西看着周君昂老母鸡互崽似的动作,差点忍不住笑了。“确实,不过是个奴才,为此跟王爷伤了和气可不好。”
两人又冠冕堂皇的说了些话,徐景西保证着定会彻查,便分道扬镳了。
周君昂没让杨启去叫马车,他带着杨启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晃悠着,余光瞅了瞅杨启欣喜的表情,他没说什么。
回去的第二日,周君昂便解开了卖身奴的限制,他们和入府奴才一样,每月有四日休沐,这四日休沐他们可以自行安排留府休息,还是出府游玩,出府要在王府落锁前回来。
限制一解,卖身奴们都高兴疯了,他们没想到还能有出府的一天,他们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困在在王府的准备了。
有人跟周君昂提过收回限制,怕那买身奴潜逃出府。
周君昂淡然道:“若有潜逃,直接将卖身契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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