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道,眸光晦暗闪烁,望向满脸悲痛的谢语竹,仿佛有千万句难言之隐难以诉说:“阿竹,其实我……”
“裴虔!”这次高喊他全名的人变成了沈岚。
“你原来真的还想着他!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跟我说过你会和他退婚,这辈子只和我在一起的!”沈岚又哭又闹,抬手扇了裴虔一耳光,长长的指甲里瞬间多了两丝碎皮血肉。
“啊!”裴虔也没想到沈岚会真对他动手,疼痛让他短暂失去了伪装的理智,厌恶地将沈岚推倒在地:“够了,你发什么疯!”
“你敢推我?”跌倒在地的沈岚愣了一瞬,随即大喊大叫,状若疯魔般爬起来,扑向裴虔:“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他带来的两个小厮也跟着动起手来,三人围绕下,很快传来裴虔的求饶声。
“岚儿,不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啊别!别打脸!”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裴老四畏畏缩缩躲到角落,胡翠燕一口一个哭嚎着“我的儿”,焦急慌乱地想上前拉架,可都被强壮的小厮一把拎开来。
裴家院内院外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低声议论,嘈嘈杂杂听不真切。只有一个人,放肆大声笑了出来。
谢语竹捂着笑疼的肚子,弯下腰来:“随口说两句你还真信了。还裴家的主夫郎,主什么?你裴家连厨房都是八面透风的,柴火都难烧着,真当自己是高门大户了,哈哈哈!”
犹如冷水溅入沸油锅,谢语竹不留情面的讥讽引发周围一片哄笑如雷。
面子里子全没了,胡翠燕气急败坏,抄起墙根的大扫帚,暴躁轰赶院里看戏的人:“滚,全给我滚!都从我家滚出去!”
“哎哎哎,怎么还打人呢!”围观人群没想到真把胡翠燕逼急动了手,一阵骚动往后退,“咣当”,门闩抽上,众人被关在了门外。
“一群杀千刀的,等你狗娘死了你笑个够!”胡翠燕一口痰啐在门槛上,扔了手中扫帚,一抬头,还有两个小年轻趴在裴家矮墙头上偷看。
她立马蹲下捡了两块的石头,扬臂用力甩了过去:“还看!眼珠子给你剁了喂你娘的狗杂碎!”
“咚!“拳头大的石头砸到了墙上,吓得俩小年轻瞬间消失。
院子里总算没了看戏的外人。另一头,裴虔在谢语竹说完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抱头大喊:“别!别打了!岚儿,你听见了,我们都被谢语竹骗了,是他在挑唆离间我们!”
“……停!”沈岚一摆手,命令两个小厮停下。他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看谢语竹笑的张狂样,方才那副伤心模样全是装的!而他一时被气糊涂了,竟连这种低级的离间都中计,全让谢语竹看了笑话去。
但转念一想,裴虔也不是毫无过错。谢语竹的话是假的,裴虔那暧昧吞吐、旧情难忘的反应却是真的,挨这顿打,他一点都不冤!
“岚儿,你太冲动了,怎么不听我说完?”裴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头发、衣裳全乱了,脸上也青青红红的好几道,好不狼狈。
他抬手摸了下脸上破皮的伤口,疼得连连嘶气,心里把沈岚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他还是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再抬起头时,伤痕交错的脸上尽是被冤枉的委屈和失望,仿若心痛到极点,熟练地将过错甩给对方:“岚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在你心里,我裴虔就是一个朝秦暮楚、始乱终弃的人?”
不然呢?难道你不是吗?谢家三兄弟都被裴虔的厚颜无耻惊住了,谢语竹一手叉腰,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沈岚却是被他说动了,神色微怔,恼意退去,面上缓缓浮上愧色。
好像是过分了点。且不说是谢语竹耍阴招在先,小厮们下手也太狠了。沈岚能看上裴虔,多半有他那张脸的功劳,现在被破坏得那么惨烈,沈岚又有些心疼。
但他不愿认错,这太没面子了。沈岚“哼”了一声,转过身低头绞着手指,咕哝道:“那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推我的。”
这样闹小别扭就是在让步了。裴虔松了口气,歪歪倒倒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凑过去拉起沈岚的手,忍着脸上的伤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愧疚道歉:“是我的错,岚儿,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突然打了我一巴掌,我出自本能防护,所以才……”
“你还说呢!”沈岚可没忘了他对谢语竹那恋恋不舍的深情样,又闹起来,指向谢语竹,激动地诘问裴虔:“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他还有情!你是不是真想让他做妾!”
裴虔脸色一变,拉过沈岚伸出去的胳膊,牢牢攥住他的双手,情意绵绵地看着他道:“岚儿,你要我说多少回,我心中只你一人。方才我没有明确反驳谢语竹的话,只是因为无关者众多,即便我对他无甚感情,可他毕竟是个未嫁人的哥儿,而我乃男子汉大丈夫,不好当众弃了他的颜面,这于他日后也难以生存。岚儿,你最是善解人意,应当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吗?”
沈岚一听,再一琢磨,被他说服了。是啊,裴虔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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