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一边稳住情绪不稳定的沈岚,一边准备考试,这几个月来可谓是分身乏术。
裴虔倒是想过借考府试、院试的机会,如法炮制结识家世地位更显赫的小姐或者哥儿。但他不论外表才华还是家境财力,已然十分有限,目前所及的人员范围内,沈岚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现在,谢语竹轻飘飘一句话就扯碎了他的遮羞布,把他架在火上烤。裴虔怎敢轻易撇清他和沈岚的关系?不说沈岚铁定当场和他翻脸,大吵一架,就光是他损耗那些心力、送出去的东西,也全都打水漂了,想想就心疼。
面对谢语竹的质问,裴虔回答不上,于是他干脆借机发难,一改恼怒神色转为无奈失望,数落起谢语竹的不是:“阿竹,你心胸怎可如此狭窄?我与你是有婚约不假,可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我竟没想到,你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日后若嫁与我,怎堪当我裴家的主夫郎!”
字字掷地有声、句句铿锵有力,一通颠倒黑白硬是吼出了凄惨悲壮。对面谢晨谢明都听傻了,等回过神后勃然大怒,挥起手里的镰刀就要冲上去动手:“你小子放什么狗屁——”
“二哥三哥,不要!”谢语竹连忙拉住他们,低声劝告道:“可别被他鼓动!如今他有秀才功名在身,还傍上了县太爷,你俩对他动手肯定是要吃亏的!”
“那怎么办?”谢晨谢明急得目眦欲裂:“就眼睁睁看他欺辱你?”
“不然呢?他愿说就说呗。”谢语竹将兄长们拉回身后,对上裴虔爱恋、哀痛、怨毒交织的复杂目光,勾起一抹讽笑:“他说的没错,我是心胸狭窄啊,确实不能容忍他有二心。”
“哪像这位公子,包容大度。”谢语竹突然调转方向,问沈岚:“你听见了哦,裴虔刚说他想纳妾呢。”
“?”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看谢语竹吃瘪的沈岚心头猛地一跳,怒视裴虔,后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底的惊慌和心虚一闪而过。
可沈岚没发现,得到裴虔的否认回答后,瞬间又放下心来,再看向谢语竹,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哼,没想到你不光脑子笨,耳朵也不好使,我听得清清楚楚,裴郎可没说过纳妾二字。”
沈岚眼里对谢语竹的鄙视都快要溢出来了,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这份厌恶里掺杂着多少嫉妒。
裴虔很聪明,从一开始和沈岚接触时就没隐瞒过自己有未婚夫郎的事,这样的坦诚不仅没让沈岚远离他,反而激起了沈岚的好奇与探究。
在裴虔嘴里,他的未婚夫郎是一个刻薄计较、庸俗市侩的乡巴佬,脑子里只有金钱利益,从不帮助他人,还对善良心软的裴虔羞辱嘲弄,只把裴虔当成攀名逐利的一块垫脚石。沈岚对这类人自是不屑,同时又很可怜裴虔,久而久之更加欣赏他:未婚夫郎这么糟糕,裴虔都不愿解除婚约,他是多么有担当的男人啊!
于是,沈岚自觉担起救赎裴虔的重要责任,这次裴虔考中归家,他也是主动跟来,就是为了给那个传闻中恶心人的未婚夫郎一个下马威,最好逼着他跟裴虔退婚!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裴虔的未婚夫郎竟然长得那么美。在谢语竹踏入裴家院子的那刻,周围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只留下一抹最鲜活的嫩绿盛放于天地间,连他都有些看晃眼、失了神。
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慌和嫉妒。
谢语竹的美貌无疑给沈岚一记重击,他以为裴虔所说的乡巴佬未婚夫郎,是个皮糙肉裂、黑不溜秋的丑八怪,可看谢语竹这样貌、气质,哪怕说这是京城来的贵公子,都是有人信的。
可沈岚不甘。他很快理清了思绪,谢语竹长得比他好看又怎样?还不是无权无势贱民一个,根本配不上裴虔!再听听方才谢语竹说的那些话,什么纳妾,简直睁眼说瞎话,怕是要被裴郎厌弃了,慌不择路才做出这般没脑子的蠢事!
想到此,沈岚又不觉得谢语竹对他有什么威胁了。
谢语竹听到沈岚呛他的话,嗤笑道:“到底谁耳朵不好,裴虔是想纳你为妾呢!”
“阿竹!”裴虔脸色惊变,周遭哗然。
“你胡说八道!”沈岚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攥紧拳头便要冲上去打人。
谢语竹不慌不忙看着被裴虔死死拉住的沈岚,故作惊讶道:“原来你真没听明白啊?那我跟你解释解释,裴虔说我没有主夫郎的容人之量,可不就是容不下你这个小妾?要不然你说说看,裴虔那番话是何意?”
沈岚挣扎的身体顿住,再次怒瞪向裴虔。
裴虔后背一僵,冒出冷汗,心底对乱说话的谢语竹恶毒咒骂了千八百回。可就在他都想故意松手,任凭沈岚带人将谢语竹痛打一顿时,谢语竹哀怨地长叹一口气,如同一盆冷水,唰地浇灭了他所有怒火。
“裴郎,是,我承认,我是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可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你自己想想,你说的那些话哪句不是往我心窝子捅?你说我不堪当主夫郎,那你是何意?是想让我做妾吗?”谢语竹痛心疾首道。
裴虔一怔,抓住沈岚的手松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