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后陆沿瓷的头异常地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长的梦了。
女生发来的视频停在了白任栩下台的时候,尽管画质不是很清晰,陆沿瓷也还能分辨出那双准确无误地弹完一整首曲子的手当时在发抖。
他知道梦里就是真实的记忆,因为在看完那段视频后他就模糊地想起来个大概,脑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在最后昏了过去,他没想到这段记忆会在梦里又重演了一遍。
陆沿瓷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药,就着前一晚的水囫囵咽下,感觉依旧不是太好。手机屏幕亮起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他没忘记要把录音笔拿去给人修,简单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拿着东西出门了。
老爷子儿子给的地址离黎家旧宅有点远,陆沿瓷光打车过去就用了二十多分钟。下车后,他走到门口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应该是老爷子的儿媳,对方问清他的来意后热情地将他招呼进去。
走进门是一个小庭院,陆沿瓷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骚味和血腥味,老爷子的儿子在杀鸡,陆沿瓷脚步顿了一下,冲对方点头示意,面色如常地跟着儿媳进了屋。
儿媳取出柜子里的茶叶,拿炉子上水壶里刚烧好的水给他泡茶,陆沿瓷轻声谢过,儿媳笑着跟他说,“我姓郑,陆先生叫我小郑就好。”
陆沿瓷也笑,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真诚道,“郑小姐的茶很好喝。”
郑絮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庭院里传来一声鸡叫,郑絮习以为常地继续道,“陆先生要修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陆沿瓷将装在袋子里的录音笔递给她,郑絮戴上眼镜拿工具拆开,看了半天,对他说,“这是受潮了,我还以为是怎么了,能修。”
陆沿瓷刚要道谢,就听对方接着说,“不过我会听到里面的内容,不是什么特别私密的吧?”
陆沿瓷斟酌了一下,回答她,“还请郑小姐替我保密。”
郑絮很直爽地拍拍他的肩,“我觉得保密这种事很刺激,你放心。”
老爷子的儿子这时候进来,就着脸盆洗了把手,盆里的水一下变成深红色,他拿胳膊擦擦额头上的汗,问沙发上的两人,“怎么样?”
郑絮说,“你觉得还有我修不了的东西?”
“是是是,你是神女。”老爷子的儿子后背挨了郑絮一巴掌,老实了,他问陆沿瓷,“留下来吃个饭?”
陆沿瓷起身说,“我还有事就不留了,谢谢二位,多少钱,我转给你们。”
郑絮踹了身边的人一脚,“熟人你还收钱?”
老爷子的儿子瞪大眼睛,指着陆沿瓷,“我没提过钱的事,你问他。”
陆沿瓷忙笑道,“是我要给,之前街边遇到个算命的,说我这个月要破财消灾,所以郑小姐别跟我客气。”
郑絮听不得这些灾不灾的,随便说了个数字,陆沿瓷凑了个整给人转过去,才心安理得的迈出门。
一出来,他就找了间路边的公共卫生间,在厕所里吐了。
5岁那场意外之后,他就不能吃肉了。最开始严重到连红色的食物都不能吃,后来才慢慢地好一点,但闻到很重的荤腥味还是会强烈地不适。
他本来就没吃多少,吐也只能吐出一点酸水。陆沿瓷洗了把脸,又去街边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漱口,他没有选择坐车,这时候可能会晕车,从而使呕吐的症状更严重。
他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去,停共享单车的地方离别墅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忍着不适走回家,刷完牙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他加了微信好友的其中一个高中同学发的,问他今晚去不去酒吧,有几个高中跟他比较熟的都在。
陆沿瓷手指摩挲了下屏幕,他思索几秒,还是没有回绝,打字回复过去。
时间是晚上八点,地点在滨江路。旧宅里没有米,陆沿瓷订外卖要了一份小米粥,送过来吃完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换了身衣服出门,一路吹着晚风走到那家酒吧门口。
这是一家清吧,没有炫彩晃眼的光线和群魔乱舞的人影,里面的灯光压的很昏暗,舞台中央坐着一位驻唱歌手,正在和场下的人互动。陆沿瓷照着发来的消息找到几人的位置,他们包了一个卡座,见陆沿瓷来纷纷热情地和他拥抱,没有怪他当年不辞而别,只是说很想他。
除了加过微信的,其中有一位他是有印象的,不是他的同班同学,而是和白任栩同一届的学弟陈思邈。陈思邈是最后一个抱他的,抱的很久,陆沿瓷看到他眼睛有点红。
陆沿瓷坐下来,大家聊现在都怎么样,主要是问陆沿瓷,陆沿瓷没说自己做编剧的事,圈内知道他真名的人也很少,他只说在随便写点东西,够糊口就行。
其中一个同学问起陆沿瓷怎么想起回来了,众人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目光一时间集中在他身上,陆沿瓷笑着说,“有些累,就想回学校看看。”
后面又聊了些过去的事,陆沿瓷大多都只是听着,听别人说起来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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