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念于躯体里支使他去感受对女生的心动,面前就是高美珠了,她刚剪了个清凉的头型,发上还有点薄荷凉味。梁赞做了可怕的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准确来说是搓,粗鲁得很,劲儿很大。
跟林晚谦的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眷恋的感觉,他不喜欢。
梁赞的手弹开得飞快,跟扎到刺似的。
高美珠哑然片刻,头发全乱了。
梁赞嫌弃地看了眼手掌,还往旁边的桌上来回搓手,急道:“好恶心,你没洗头吗?”
“你才没洗头,我昨晚才洗了,你搓我的头做什么,还,还搓掉了我几条头发,”高美珠怔怔地抓起掉落在肩头的发丝,一条两条三条四条,“梁赞!我头发本来就稀疏!”
秦大川瞪大了眼,他捧腹大笑道:“哇梁赞你变态啊,口味这么重,连男人婆都不放过。”
高美珠反应过来之际是想去抽扫帚和梁赞打一架的,听见秦大川这么说,转头抽秦大川去了,“让你笑,让你笑。”
梁赞默声吃瘪,在寂寥几声里望着趴在桌上的人,林晚谦正偏头看着他,有点忧,眼眸逐渐晦暗。
他怎么了?
林晚谦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回正了头,他枕着双臂,把脸埋得更深了。
那是不闻不问,小憩的状态。
高美珠收拾完秦大川,又扯嗓子去警告梁赞,“我告诉你,高三了不要对我心怀不轨的,你等老娘上了大学你再来追,听到没有!”
肖张告在座位上看戏,看得嘴巴合不上,他托了托下巴,鼓掌喝彩。
“我喜欢你?”梁赞也激动,他看了看手,痞笑道:“阿告,校医室有没有酒精消毒液,我这手刚刚脏了……”
这话一出,挨了高美珠一旋飞踢。
考试的时候分了班,梁赞在楼上,林晚谦在楼下。
俩人白天没有见面。
两个走读生省了留校自习这一趟,都在家里温习功课准备两天的考试。
他们见面是在30号下午。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后,林晚谦先回的教室,今日值日安排就是林晚谦,梁赞和前面两桌,卷子一交谁都能拍拍屁股走人,就他们六个人得乖乖回班级打扫。
肖张告扫一眼黑板,右上角圈了一栏,负责公共区卫生的值日生是他和李克。
他过去把舞动扫帚的李克拉走,才出门口几步,撞见夹着两本书走路散散漫漫的梁赞。
看着面前一人一把扫帚,梁赞微愣,“你们去哪?”
“我们去公共区,你跟林晚谦负责班上的卫生,还有一把扫帚在后走廊,自个儿去拿。”肖张告交代道,走过梁赞身旁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梁赞在门外站着,一动不动。
林晚谦在班里听见门外梁赞的声音,置若罔闻。考前布置考场的时候靠边收起了好些桌凳,这下恢复原样得要一张张抬回去。
梁赞探了眼,偌大的教室空荡荡,他见着挪动桌子的背影,孤独单薄。
此刻仿若置身深沟高壑,步子沉重难行。
算了,梁赞畏缩了。
他叫停了肖张告,“我跟你调换下,我跟阿克去公共区,你留班上搞卫生。”
话听起来没什么生气,大抵是疲倦了,肖张告还没回应话,手中的扫帚就给梁赞夺走了。
李克对着肖张告耸肩无言,而后追上梁赞,“兄弟,等等不咯。”
林晚谦在弯身的空隙里想事,一开始想着考卷上的题目,后来莫名沉浸在尴尬的氛围里,对于这几天和梁赞无端端生疏,他始终没有理出头绪来。
七班的公共区是篮球场外围,梁赞悄悄点了根烟,烦闷地看了会儿球,火光在指间忽明忽灭。
起初李克还能做做样子,扫几片叶子,最后也泄气似的跟着梁赞看球去了。
最后一节比赛李克看不下来,他搭着梁赞的肩膀聊了几句就走了,半个小时后梁赞看了看手表,想着林晚谦应该早早骑车回家了,也就决定回班上去。
他上楼的时候,很巧,碰上林晚谦背着书包下楼了。
梁赞抬眼那一瞬撞入了林晚谦的明眸,脚步顿在台阶上,怔怔地失了语。
双双在这静谧的楼道里,享一方清宁。
沦陷的时候总是那样彻底,心是被他人攥在手里,根本无法逃避,梁赞是这样。
林晚谦面色自若,声音温和:“……猫。”
能让林晚谦主动搭话,是件极罕见的事。
梁赞喉间发紧,哑声问,“什么猫?”
“那天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猫吗?”林晚谦语调很慢,却很直接,“现在考完试了……”
梁赞分明听出来他的意思,咬了咬牙却是说,“呃,我现在要走了,今天值日有点晚,回家还有点事,我就——”
“好,”林晚谦没听他说下去。
他下了楼,沉沉的每一步都踏在梁赞心里,不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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