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村民神色都很怪异,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最后我抓住了一个人仔细审问,才知道他们藏起了——”
赵熹问:“藏起了什么?”
乌珠摇摇头:“一个老太太,姓姚,没了,我也不知道藏她干嘛,她看到我发现她,也不害怕,和我说话,请我不要杀人。我说好呀,我只要钱,还有我军队过夜的粮食,我又不喜欢杀人,把人杀光了,谁给我的军队供给?”
听到人没有死以后,赵熹忽然松了一口气,乌珠又说:“诶,其实,我觉得这个雍姬也很奇怪。”
赵熹没想到他还发表意见:“她怎么奇怪?”
乌珠说:“父亲和丈夫哪一个重要,还用问吗?”
赵熹提醒他:“丈夫死了,她就成寡妇了!”
乌珠大笑:“寡妇才更好,生了孩子的寡妇最最好!我小时候就特别盼望有寡妇能看上我,带着她和她前夫的财产还有孩子们嫁给我,我就可以发财了,她的儿子也会成为我的儿子,为我打猎耕种,光大我的部落,称我为父亲。所以,你们这里还有一个事情说的不对——父亲不是唯一的,你又不知道和你阿妈睡觉,在她肚子里播下种的男人是谁,你只能确定你是从你阿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父亲这种称号的归属,会随着你母亲丈夫的改变而改变。所以,不仅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能成为你的丈夫,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能成为你的父亲,所唯一的,只有母亲!”
赵熹目瞪口呆:“少在那儿乱说!”不过他的确是跟韦氏亲,毕竟父亲有这么多的孩子,韦氏只有他一个,而话又说回来……乌珠都说了些什么话:“你志向真不小,想娶寡妇。”
乌珠说:“我们小时候都这样想,不止我一个,寡妇有钱,如果有孩子的话,证明她能生孩子,但是——”他抱住赵熹:“我娶了你,就不喜欢寡妇了。”
赵熹,伯琮忽然觉得很惬意,躺在床上静静地听,陈源问他:“哥儿不怕么?”
隔壁房间偶尔会传来几声哭叫,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想父母。
伯琮才不怕呢,他第一次一个人拥有一个小房间,一个人睡一整张床,翻来翻去都不怕压到别人。要是能做第二名就好了——伯琮暗地里祈求——三百两白金,一座小宅子,他自己的一个小房间,有书房,也许还有院子,他会成为家里的小功臣。
要是明天早上吃完饭就被送出去怎么办?带着五十两,在宫门口等着父母,让我在这里吃顿中午饭吧!一桌子菜全是伯琮的,四个菜,一大碗饭,还有羊奶!明天中午会不会有羊奶喝呢?
在哭声、蝉声、鸟叫声中,伯琮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他穿好衣服,来到大殿里吃了早饭,这个时候人还是齐的,他们分成两桌坐着,面前摆一份早饭,照样是每个人一份。
伯琮又喝到了甜滋滋的羊奶,这让他感到很开心。
吃了早饭以后,有几个小孩子被内侍领着带出去,再也没回来,大殿里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人,伯琮垂着眼睛在地上数鞋子,一,二,三……加上他,还剩下十个人。
我会得到起码一百两,一顿中午饭!
这个意识一蹿入脑海,他就感到无比开心,尽管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被带走,他们在大殿里做游戏,拿圈套娃娃,或者给娃娃换衣服,或者自己编东西玩,大殿里充斥着欢声笑语,一个叫伯玖的孩子玩的最好,他的胳膊上晃着一条长命小金锁,白白胖胖,头发扎了一根冲天辫,穿着红色的小肚兜还有白绫衫,大大方方地给大家分享自己的娃娃:“我娘在下坊给我买的,可以动!”
伯琮在旁边套圈圈,他套中了一只小陶羊,真奇怪,摊子上有好多羊做的玩偶,布的、瓷的、玉的甚至还有毡做的,别的动物很少。内侍把他套中的小陶羊给他,这陶羊虽然才拳头大小,可雕得真好,正盘在一个大石头上睡觉,伯琮把它放在手上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转到队伍的最后去——他还想接着套。
套了几回圈、玩了几回投壶,做了几个游戏以后,他们就可以吃午饭了。
难道这就是考验吗?那伯琮愿意天天接受这样的考验。
因为走了一半的人,大圆桌子只剩下一张,桌上的小孩们面面相觑,很快,菜被摆上来,不再是分餐制,也没有人帮助夹菜,小孩子们吃的稀里糊涂,手上、胳膊上都粘连了一点汤汤水水,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桌子上的饭菜都是温温的,并不热。
不知道谁发现了甜汤沾到手上亮晶晶的很好玩,温度又很适宜,他们把整个手掌插进甜汤里,去摸旁边小孩的脸颊,内侍们开始倒抽凉气,但没人阻止。
伯琮抓紧一切机会吃没有被污染的菜,最先受害的是甜汤,其次是包子,伯琮很心疼地看小羊包子被人当成弹丸扔来扔去,抓紧抢了两个在怀里吃。
最后,一个人大喝一声:“你们都傻了不成?快把哥们带下去洗洗!”
伯琮把最后一个小羊包子吃掉了,这是他第一次吃甜的包子,里面是松松软软的奶黄,还有一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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