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压着了,但肯定明天肯定还会有压不住的新闻登出来。到时候明天下午董事会,曹治明就会把这个事故的责任迁移到吻合器上,现在舆论压力这么大,如果没有具体应对措施,蒋氏退出董事会是迟早的事。老院长还能撑多久?”
蒋芩道:“等死的病,能撑多久?在国内检查还有四五十天活头,半个月前他女儿陪着他到美国去接受临终关怀了。我还是怀疑那场手术有问题,许乔不是你从附院提上来的,说是在德国肿瘤界泰斗的学生么?他本人手工吻合都没问题的一个人,他在一旁看着,能叫曹越用机器给用出事了?你把他私人联系方式给我,这两天跟手术有关的人都被停职了,我也联系不到他。”
蒋聿道:“找他有什么用,他就是去走了个场子。”
出于私心,蒋聿不想让许乔卷进这件事来,起码不想让他参与蒋芩和曹治明的纷争中来。
“怎么?怕我把他吃了?你这些年床上多少人,也该玩够了。收收心吧,你跟蒋婳的婚事,我本来是想等明年,但是现在看来等不了那么久了……”
没等蒋芩说完,蒋聿便打断,道:“去年我同意跟蒋婳订婚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的。”
蒋芩闻言抬手,伸手就要一巴掌打在蒋聿脸上,但被蒋聿握住了手腕,她气急败坏地挣开,怒道:“混账东西!你这说的什么话?现在还有比蒋婳更好的结婚对象?不娶她,她爸能帮你?你能扳倒曹治明简直是异想天开!”
蒋聿松了抓着蒋芩腕子的手,低头理了理袖口,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来喜怒:“姑姑,今天我就当您没伸过手,没有打我的念头。但仅此而已,我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我。况且……”
蒋聿顿了顿,又道:“况且现在蒋家是我说了算,现在也是您在求着我办事,别把自己端得太高了。秦卫邦就算是一条狗,也是我的狗,不劳您费心了。蒋氏制药离了二院照样转,但如果我不出手帮您,您就只能一辈子当个院长,还是副的。”蒋聿刻意将副字咬得很重,意思再明显不过。
或许是认清了现在的局面,蒋芩也不恼了,她冷笑了一声,道:“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其想着法儿地说话气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处理医院门口那堆记者。”
蒋聿见她开始找台阶,于是也不再多言,只道:“如果是手术真的有问题,那曹治明肯定着急要处理病人的尸体。这两天多盯着点太平间,不管家属同不同意,争取在拉去火化之前,找人再重新做一次尸检。”
蒋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危机公关这方面,她还得靠着蒋聿鞍前马后地替她张罗,这时候选择惹恼她这个能干的贤侄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蒋聿走后,蒋芩靠在办公椅上,想了良久。而后拨通了电话。
“给我查一个人——叫许乔。对,就是我院里的那个肿瘤科副主任。查的仔细一点,最好把祖上三代都翻一遍。”
许乔的老学究,他道:
“许主任啊,你看看躺在这儿的这个人,他前几天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死了呢?”
许乔闭着眼睛,嘴唇都在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曹治明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方丝质的手帕,细细将许乔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我能干什么呀,这不是过两天这人就得拉去火化么,我就想着,怎么也得请许主任过来跟我一块商讨商讨,给外界个说法嘛。”
许乔偏过头,缓缓道:“我只是个医生,按手术方案做手术……我什么都做不了,你放了我吧。”
曹治明笑了笑,眼底的凶狠隐匿在了他眼尾的笑纹里,似乎连他脖子上的老年斑都变得慈祥了起来。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手术不是你做的?吻合器用的不是蒋氏制药的?后天职工大会,我也不强求,你自愿上会上念点东西就行。怎么样?”
许乔摇了摇头:“是我替曹越做的手术,我会在会上承担责任的。”
曹治明道:“你负不负责没关系,把蒋聿捎上就行了。”
许乔抿着嘴,没说话。
“怎么?你不肯?”曹治明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室内回荡着,异常刺耳,又道:“真是叫人感动。”
话落,曹治明伸手抓住许乔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你一个男人跟蒋聿搞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名分?偷偷摸摸地也这么多年了,何必为了他自断前程?再者……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国外的时候,他就跟蒋婳订婚了么?情人跟事业孰轻孰重,蒋聿心里门儿清。许乔,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傻呢?”
许乔不说话,只是沉默。
曹治明道:“你要是肯早点松口,也能少受点罪。”
话落,曹治明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支注射针管,捏在了手里朝许乔走了过去。
许乔看见那管注射剂,心里一惊。
本能驱使着,许乔拼死挣扎起来,几乎就要别开那保镖的钳制了,但后者毕竟受过专业训练,眼看许乔就要不受控制,便一脚踢在许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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