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越来越浓厚,意识渐渐远去。
蒋聿自己不困,他把许乔给哄睡着了,自己又翻身起来了。他找了个椅子,坐在阳台上抽烟,将陆子鸣这个名字在嘴里过了几遍,他总觉得这三个字组起来很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听到过。
“陆子鸣?呵。”
都是人精,蒋聿一眼看出来,陆子鸣绝非表现出来的那样风度翩翩,与世无争。
“喂,icu那人死了?”凌晨打过来的电话,蒋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问道。
“嗯,刚刚死的。算他好命了,要不是这两天您花钱给吊着,他早就咽气了。医院外面都是记者。你跟许主任说这两天千万别来上班,谁叫都别去。哦,对了,许主任前两天应该是被这帮孙子给气着了,直接给曹治明办公室那儿递了一张辞职书。”
“曹治明看见了?”蒋聿问。
“哪能让他看见,他看见不得乐死。许主任那天大清早把曹越给揍了。哦,曹越就是曹治明那便宜侄子。许主任脾气是真有点暴,那显示器直接砸曹越脑袋上了!啧,曹越血乎拉碴的一脑袋玻璃,我当时正值班呢,听声跟着去的,在曹治明办公室开门之前,把那信给拿出来了。”
“做得好。”
“嘿嘿嘿,蒋总您念着我的好就行。没什么别的事,您就挂吧,我这一帮烂摊子等着我去处理呢。”
“嗯。”
蒋聿靠在椅子,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烟燃了一大截,烟灰掉在衣服上烫出了指甲盖大的洞。
蒋聿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屁股摁灭在了地上。
这事——是真的有点棘手。
蒋聿给许乔冲的那杯醒酒冲剂里放了半片安眠药,这会卧室里许乔睡的正香。
蒋聿走近了,看着许乔梦中恬淡清秀的眉眼,伸手在他脸颊上碰了碰,又拉过许乔带着戒指的左手,烙下一吻:“好好睡吧,可能明天就没有安稳的觉睡了……”
而后,蒋聿套上外套出了门。
车后座里蒋聿手里翻着文件,手里捏着笔,时不时圈出来点什么。
“扔回去重新策划,写出来都是什么东西!”话落,蒋聿捏了捏眉心,烦躁之意更甚。
“还有多久到医院?”蒋聿问前面的司机。
“马上就到,现在天黑可不敢开的太快。”
本来从许乔租的房子到医院也没多长的路程,不过是蒋聿急着要去,所以显得路程长了。
秦叔对司机道:“等会急诊楼那个不经常用的北门我会叫人想办法弄开,你就从那儿开进去,千万不要开灯,更不要鸣笛。如果有跟上来的记者扒车,车速不要太快直接开过去,撞不死就行。”
“成!”
司机这场面见的多了——车撞过去,人倒了就躺在医院,正好直接抬进去治,还省得跑路了。
正门被一群记者、保安、闹事的堵住了,外圈甚至还站了一群住院部的病人家属下来看戏。凌晨十二点半的医院,门庭若市。
所幸蒋聿来之前换了辆不常用的私车,也没什么不知死活的记者上来扒窗,免去了许多麻烦。
车在门诊楼前停下,蒋聿直奔七楼。推门而入,办公室里站着一位中年妇人,穿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装,她有着这个年龄的女人少有的好身材,岁月好像独独不曾临幸过她,连那件开衫的白大褂也未能遮住那玲珑曼妙的曲线。她五官和蒋聿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种蒋家人独有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在这个年近五十又久居高位的女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不等天亮了再过来?”蒋芩皱着那双精描细画的眉毛,冷声问道。
蒋聿从身后秦叔手里拿过一个文件袋,递给蒋芩,道:“这是近一年来我搜罗到的所有关于曹治明的资料。”
蒋芩接过来,翻了几页便扔在桌子上:“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就算曝光了赔点钱再安抚一下媒体也就过去了,根本上不了台面。没有一件足以压死曹治明让他再也翻不了身的大事,你是在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秦叔道:“这些只是陪衬,关键是现在躺在太平间那人,这件事得处理好了……”
秦叔还没说完,蒋芩冷冷撇了他一眼,而后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蒋聿自己没有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下人说话了!蒋聿,你爸养的这条好狗,现在该轮到给你看家了?”
“秦叔你先出去,我跟姑姑谈。”蒋聿道。
秦叔朝蒋聿点了点头,欠身退了出去。
“哟,小聿这声叔都叫上了?秦卫邦,你再过几天是不是得改姓蒋啊……”蒋芩对着秦叔的背影不依不饶道。
“你差不多得了,这么些年见一次挤兑一次,还嫌不够?曹治明那事全靠秦叔一个人给你办的,你还想让他怎么样?”
“这事你别管,也管不着。”蒋芩道。
想了想还是自己亲姑姑,蒋聿耐着性子道:“我没想管你那堆破事,现在曹治明有意闹成这样,医院门口一堆记者。媒体那边,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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