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么?”
蒋聿道:“你同事在呢,怎么做?唉,你想看烟花么?”
许乔嗤笑了一声:“烟花?还有没有玫瑰花?拍偶像剧呢?”
蒋聿道:“我想买来着,但是太晚了,就没买着……”
“……”
“那你跟我一块去看烟花么?我大老远拖过来的。”蒋聿说的得委屈极了。
许乔道:“你觉得呢?”
然后蒋聿就真的将许乔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许乔吓得一声惊呼,他连忙看了看茆嘉同——他喝了半斤白酒,这会儿应该醒不了。
“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觉得呢’,我觉得应该去看一下。”
蒋聿披着棉袄,将那一大箱烟花从卸了后座的越野车车厢里拖出来,远远地放在学校前头那块平地上点着了,然后跑到暖气充足的车里抱着许乔一块看。
束束火药从纸箱里窜出,花火跳到高处升腾着,大大小小地绽放着,划开了如墨夜色,笼罩着整个平仓的上空,暮空亮如白昼。
天空零星飘起了雪花,片片落在车玻璃上,剔透晶莹。
瑞雪兆丰年。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电视机里的主持人还在集体道着贺词,村子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像是在给这烟花伴奏。
“许乔,新年快乐。”
“嗯。”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个年头,我们重新来过吧?”
“再想想吧。”
“许乔,我爱你。”
“嗯。”
我妈是个好女人。
但这种事情我说了不算,得其他人都同意才行。可在其他人看来,我妈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恶毒、刻薄又吝啬。
可我妈说他认识那个姓陆的男人的时候,那男人根本没结婚。
她在医院拿着产检的单子回家,却发现那个姓陆的男人不见了,然后她就开始找。从不显怀到挺着个大肚子,她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然后有个女人突然跑到她面前,说姓陆的是自己的丈夫,还推了我妈一把,我妈差点流产。
于是自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找过他。
我从小的生活就过得又拮据又黑暗,那个姓陆的男人是个妻管严,他老婆不准他给我抚养费,他就真的一毛钱都不给。
我妈以前也爱笑,我看她年轻的时候拍的照片就知道,可从我记事以来她就从来没笑过。
她以前也很漂亮,但是有了我这个拖油瓶以后,她一件衣服可以穿几年,再也没穿过一条新裙子。
然后我和我妈就这样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一直到我初中的时候。我听人家说姓陆的死了老婆,然后我就去找他了,我并不是想要钱,我只想让他娶我妈,因为我不想她被人戳着脊梁骨过一辈子。
他没理我,叫别人给了我几沓钱,然后又让保安把我撵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又娶了个姓蒋的女人,那个女人有钱又有势,是我跟我妈永远都比不上的。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得了癌症。我又去求那个男人,这回他良心发现了,但也有可能是原配死了,而他现任又懒得管他,但总之他答应要给钱了。
但有个条件——他要我改姓陆。
那天我妈扇了我好几个耳光,问我为什么不要脸还要去找人家。我哭得眼泪哗啦,抱着她说“我不想你死”。
我妈听了抱着我也哭,她说人活一口气,她争气了一辈子,没想到临死了还让人看轻。
她说“我不想你辍学”,然后她就同意让我改姓了。
我从“周鸣”改到“陆子鸣”,从一个领贫困补助金的特困生,到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钱。
但我知道我花的不是钱,是我妈的“气”。
我妈一直挺到我高考完,我跟她说我考得很好,肯定能上最好的大学。我妈听了特别高兴,因为我从来不说大话的,然后她第二天就在床上咽气了,她甚至没有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
我妈是个好女人,一直都是。
我认识许乔是从高中开始,据说他家里出了大事,才从别的学校转到我们学校去的。
许乔是个漂亮的人,我用“漂亮”这两个字,并非是说他长相娘里娘气像个女人,而是我认为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他瘦高,校服衬衫永远熨得整整齐齐,校服黑裤子也是一样。我那时候跟哥们一块给他取个外号叫“校服杀手”,意思是他能把丑得要命的校服,穿得像百货商场里大几百一件的衣服一样。但当时我眼界有限,不知道还有“高级定制”四个字,否则一定都给用上。
我暗恋许乔。
但是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实习,我认识他的整整八年里,他都表现地像一个直男。
喜欢过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谈过女朋友,但他又实在不像一个同性恋。
我一度以为他应该有什么病,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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