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a市。
陆子鸣跟白霜两人晚上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
主要矛盾还是白霜被陆子鸣气着了,死都不肯松口。白霜也恼陆子鸣不规矩,总是要出去沾花捻草,但他又不舍得把人家摁在地上揍一顿,于是只能在床上下点狠手段,借此消火。
房间里的暖气打得很足,陆子鸣侧身睡地正沉,他被子盖了一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青青紫紫没几块好地方,有些是被陆子鸣掐的,有些则是办事的时候动作太大磕碰的,剩下则是星星点点的零碎吻痕……
白霜醒的时候天刚亮,他帮陆子鸣扯了扯滑到腰上的被子,准备下床冲澡,脚刚沾地陆子鸣的手机响了。
白霜疑心是陆子鸣哪个姘头大早上起来招惹,象征性地喊了两声陆子鸣,见对方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就把电话给摁了静音。他从浴室冲了一圈澡回来,手机却还在亮着震动,来电方大有“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
一般来说姘头没有这么不懂事的,打一个不接知道对方不方便就不会继续了。白霜怕是有什么急事,于是抬手接了。
对方操着一口标准的客服电话的腔调:“您好,请问是陆子鸣陆先生么?”
估计是陆子鸣工作上的事,白霜没了兴趣,刚想说陆子鸣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让他等会再打,那客服便道:“请问您和许乔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陆子鸣暗恋人家,结果人家根本不鸟他的关系。白霜心想。
白霜胡乱诹了一个:“我是许乔表哥。有什么事么?”
“陆先生是这样的……许老师在我们组织的支教活动中发生了一点意外。鉴于他当初向我们提交申请表格的时候,在紧急联系人中只填了您的联系方式……他现在遭遇了车祸,需要您……”
白霜眉头一蹙,想到蒋聿,而后急忙打断道:“我给你个号码,你赶紧去联系他。还有……”白霜迟疑片刻,还是道:“以后许乔有事都找他,别打给陆……别打给我。”
“那能问一下这个人和许老师是什么关系?”
白霜想了想,然后从脑子里搜刮出了一个他能想到的最官方的词:“配偶关系。”
之后白霜本想给蒋聿去个电话,把许乔出车祸的事告诉他,但转念一想,又怕占了线让支教组织的人联系不到蒋聿,于是便改成了发信息。
下午五点,蒋聿从a市赶到b镇中心医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许乔带着氧气面罩躺在病床上,厚厚的纱布从额头一直缠到眼睛,病床周围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
医生来的时候,蒋聿正扒着门上嵌着的透明玻璃,面容悲戚。
“这个单子您签一下,去楼下缴费。”医生道。
“医生他还能不能醒?”蒋聿问道。听那声音,要是医生说醒不了,他就得当场崩溃。
医生朝里撇了一眼,“这里不好讲,我们到外面去说。”
蒋聿沉声道:“行,医生你跟我说实话,我能承受地住。”
走廊尽头,医生摘了口罩,道:“病人在这之前是不是脑部受过伤?”
蒋聿稍稍沉吟,想起了那场绑架,答道:“是,大概在两个月之前。”
“他那次受伤,大脑皮层处有血肿。但体积很小,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可以通过简单的药物治疗即可康复。由于没有及时就诊,所以这次车祸时在头部剧烈撞击的情况下,血肿压迫到了视神经。虽然出血较少,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由于损伤状况不稳定,所以暂时不能进行血肿移除手术,需要住院观察,先通过药物降低颅内压……”
关心则乱,蒋聿一路提心吊胆,唯恐许乔真出点什么大事。这医生又跟他说了一堆专业术语,他听见“没有生命危险”这句话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
“那他以后会不会……看不见?”蒋聿问道。
“以往病例的手术成功率是9958%,在没有其他并发症的情况下,术后应该不会影响病人视力。”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谢谢……”
医生撇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病人表哥?陆子鸣陆先生?”说到这儿,他看蒋聿的脸色不对,于是顿了顿,翻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又问:“你是叫陆子鸣对吧?”
“不是……我叫蒋聿,是他的——”
“哦,那这名字登记错了,你是病人的表哥蒋先生?也行吧。”看医生那表情,似乎是不甚在意,“咱待会再聊,您能不能先去楼下把钱交了?我这儿等着换药呢。”
“……”
许乔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他想睁眼却觉得眼皮异常沉重还伴着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裹在上面。于是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纱布。
鼻腔内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幕。
“有人么?”由于长时间没有进水,他的嗓子又干又哑,像是含了一撮沙子在声带间摩擦。
蒋聿端了杯温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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