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也不知作何表情。他作为兄长,是该感谢抑或责备?感谢她为兄长思虑周全却又叫自己这般难受。
身上之人断不知他是谁,若知晓了,只怕更唾弃到什么地步。再如此下去,后悔的恐怕不只他一个。
想到如此,眼中又酸涩起来。刘安动弹不得,裴天启便钻了指尖进他甬穴处,他也只得咬牙受着。只浅浅一进一出,便有更大的物件抵上来。
刘安未来得及惊呼,一阵刺痛由下至上,似要生生将人折断。未等他喘息片刻,整个身子便随着摇晃。
密密麻麻,终不停歇。
他也不知怎挺过的那晚,只道床前的红烛早熄了,天边露出点鱼肚白来,身上人才肯阖上眼去。
他小心翼翼下床,偏骨头散了架般不听使唤,多挪一步都是要了命般的疼,好不容易挨到门边,已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更要命的是底下那处,淅淅沥沥淌下来些东西,也不知是血还是其他。
刘安脸色煞白,再不敢瞧床上人一眼,咬牙开门离去。
所幸所处厢房偏僻,又兼具时辰尚早,未见仆从走动。匆匆回到住处,咬牙清洗伤处兼上药,幸而自个儿懂点药理,要不然也不知怎样熬过这漫漫长日。
胡思乱想间,窗外鸡鸣三声,天光大亮。
刘安就这般脱了力,直直昏死在床上。
裴天启醒来时,早有下人在一旁伺候。他虽觉得昨日事有蹊跷,但昨夜旖旎,竟有些食髓知味,况见床上落红更觉顺意,是以并未提及。
刘瑞德见裴天启真彻夜未归,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嘘寒问暖的姿态。
两厢装傻,倒也相安无事。
早膳毕,刘瑞德叫了刘雅来作陪,虽不合规矩,但两人早已水到渠成,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倒是刘雅极不情愿,只差了回信的小丫头说“小姐睡得晚,这会儿还未起身,怕是染了风寒”云云。
刘瑞德了然,也不请大夫去瞧,兀自差了刘安来,代为作陪。
刘安刚睡下,这会儿迷迷糊糊,动作略慢了些,被刘瑞德暗暗训诫几句,又怕扫了裴天启兴致,说:“裴将军,你看……”
裴天启见刘安脸色煞白,额上还有汗,偏偏来了兴致道:“无妨。我至开阳两年,却未能好好游览我梁都大好风光,刘大公子博览群书,想必定能让人受益匪浅。这厢就有劳刘大公子了。”
他叫的生分,刘安瞧了他一眼,未能看出端倪,只得抚下心思道:“刘安代进地主之谊,裴将军请。”
两人原本商定去城外国清寺,但裴天启不知怎的又反悔了,遂改道去了就近的东门集市。刘安求之不得。国清寺路途颠簸,以他眼下的状态,去了又不知得去掉几条命。
东市虽人声鼎沸,到底离家近些,且人多口杂,两人独处也少些尴尬。
依照裴天启模样,估摸是忘了昨夜发生之事,这让刘安稍稍安下心来,又隐隐有些失落。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能靠的近的一次,于他是毕生难忘之绮景了。
胡乱想着,裴天启已先他一步。他遣散了护卫,也不骑马,一身便装倒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模样,但终归是将门出身,举手投足间那种凌然利落的气势到底与人不同。
刘安下身有伤,走得慢,他也不恼,缓缓临于他身侧。裴天启不说话,刘安是说不出话。
刚开市,人多拥挤,不时有人擦身而过,刘安脚步不稳,一个踉跄跌到裴天启身上,慌忙起身致歉。
只一刹那,裴天启闻到了与昨日一样的香气。四周家禽家畜,鱼虾生鲜,各种杂味混在一块儿,也盖不住那缕香。
他觉得好闻,又压着闻了闻。他猜想没错,就是刘安身上的。刘安察觉身上桎梏,不免奇怪,两人视线交汇,又很快分开,裴天启自觉失礼,忙松开他。
气氛足够尴尬,刘安想说点什么。只听裴天启先开口道:“舅老爷这是去哪儿寻乐子了?”
调笑意味十足,刘安不明所以,瞧男人盯着自个人颈侧,又慌忙想起什么似地盖住那处。
“能让舅老爷看上的,该是何种女子呢?”
他嘴上如此,心里不知想到何处去。裴天启从军多年,自然对断袖分桃之事不陌生,又结合刘安这种现状,自然而然将之划分行列。
想来昨晚伤的不轻呐!
刘安瞧裴天启暧昧的笑,知他误会了。
果然不记得了啊……
他又还在奢望了些什么呢?
刘安自嘲一笑,想自个儿出来时还在忐忑,怕被人认出来,想来又是自个儿多虑,隐隐中那股失落更甚。
胸口玉佩灼热,心中却一片冰凉。
开阳作为梁朝都城,规模格调自然与一般城市不同,尤为货物贸易为最。开阳自建城以来就设有东西两市,设于城中两端。西市作为达官显贵及家眷采买地,货物精美贵重自不必说;东市供寻常平民交易之用,商货更显琳琅,更有邻国异域商品可供选择。
班仲生的铺子就在东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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