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刻不停,没有四五个月,根本还不上这笔钱。好在他最近的课上没怎么遇见颜景湛,心理上的压力算是小了许多。
这几周颜景湛在巴黎拍了组宣传片,冻得要命,喷嚏一个接一个,她估摸着有人在骂她,或者是那只漂亮的狗。项目接近尾声,颜景湛也觉得自己的计划似乎到时间继续了。
颜景湛努力工作的两周,宋惜年也干着相似的事情,他太缺钱了,回忆之下也没记得她说过高利贷的还款期限是哪天,这样的宽松没让他感到一丁点放松,而是好似有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在头顶不知道会什么时候落下。
宋惜年裹紧了风衣,边计算着工资边在校园的人群中穿行,远远看到那棵孤零零立在草坪中央的铁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他分明记得夏日时这里可总是热闹非凡。
带着有点儿糟糕的心情,宋惜年快步走出校门,他担任家教的人家离学校不算远,所以他决定走路去,但事实上他并没能走多远。
一股巨力从后面揽住了宋惜年的身子,紧接着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宋惜年发不出声音,两只手竭力去扒那只掐在脖子上的手,可窒息感还是渐渐蔓延上来。完了,催债的真的来了,在意识沉入休眠的最后一秒,宋惜年在想,颜景湛还会因为喜欢饶他们一命吗,这次还会吗。
宋惜年这次的昏迷似乎更难受一点,惊醒过来的时候有种溺水后的窒息,还是那个屋子,但这次他被安放在会客的宽大沙发上,屋里只有他和那个坐在窗边的背影,应该是颜景湛,宋惜年暗戳戳寻思着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交涉。
由于老板椅很高,把椅子上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宋惜年极力探究也只看到了窗外的车水马龙。就在这时,椅子上的人似乎有预感囚犯的醒来,转过身来正好和宋惜年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果然,宋惜年心想。颜景湛身着白色西服套装,翘起二郎腿,有些戏谑地打量着他。
“宋老师,又见面了,我很想你”颜景湛坐直身子,笑道。
“这次只有你,你放心。”颜景湛看着宋惜年的面容在这句话后慢慢爬上点血色。
“宋惜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宋惜年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一股无名的怒火直窜到眉间,他猛地起身,几步就到了颜景湛身前,一手抓住她的衬衣,把颜景湛从老板椅上拽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记重拳打在颜景湛到左脸上。
天经地义,天经地义,她也配说这个词,要不是她,要不是高利贷,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宋惜年想着,打过人的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颜景湛挨了一个成年男性十足力量的一拳也有点儿吃不消,被拳劲又重新按回了椅子上,品味着嘴里有点腥甜的味道回神。但她仍然懒呼呼窝在椅子上,懒散样子就像刚刚任由宋惜年把自己拽起来,丝毫没有抵抗。
宋惜年渐渐从恼怒中静下来,犹豫着后退了半步。
“宋老师,火气很大嘛”颜景湛抽了张纸巾,吐出些口中的血沫。
颜景湛极力压抑着想收拾人的心情,开口“宋惜年,最后一周,我给你最后一周,再还不上钱,我保证让你下次在这儿看到直播里你妹妹在东南亚的快乐生活。”
颜景湛起身,周身气场全开,步步紧逼,宋惜年压制住想逃跑的冲动,直视她的眼睛。
“之前的合同在这最后一个周仍旧有效,好好考虑,宋老师”
宋惜年从大厦走出来的时候像穿过泥潭,一步深一步浅,靠路人拉了一把才没摔倒,劫后余生,气愤,焦急各类情绪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难受,像乱麻般捋不清的思绪,回过神来先坐在路边微信回复解释了下家教的缺席,接着麻木起身朝着他端盘子的夜店的方向走。
“大小姐,您……”一身黑色的壮汉在宋惜年走后从暗处走到颜景湛身边。“没事儿,给我拿个冰袋去。”
颜景湛一手把冰袋按在左脸,一手翻看着文书,很平静。壮汉立在她身侧,忍不住开口问“大小姐,您看要不要我吩咐人去让他长长记性?”
颜景湛轻笑出声,“不用急,我要看他自己爬回来。”
经了这么一通折腾,宋惜年到夜店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里面声音澎湃,突然升高的音量吵得他耳朵疼,匆匆换上衣服,正巧撞上老板。
“小宋啊,你看你这么好的条件,不是缺钱吗,去陪个酒呗,也可以不喝酒的,啊呀不犯法,就陪客人聊聊天,说说话,别这么迂腐是不是……”老板还在进行数不清从前尝试过几次的游说,酒吧的彩色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眉飞色舞,宋惜年正要回绝,话到嘴边成了
“老板,我想试试”
宋惜年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而这种情绪在排队走进包厢的时候达到巅峰。他尽力把自己藏在后排,觉得自己像商品等待挑选,希望自己成为那个残次品而不被挑走。这次他没被选中,大概是被前面的人挡住的原因。
宋惜年以为今晚逃过一劫,却紧接着被拉着进了成了不错的朋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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