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妹二人,没有回头。清瘦熟悉的背影让神里绫华莫名地鼻尖发酸,她不顾兄长在场,快步地走到前面,试图伸手去触碰那人的身影:
“托马……”她怔怔道,语气中几乎有些痴了。
分离不过半日,但是这半日之中,她时刻被“如果再也不能见到托马了”的念头磨折着,惊慌不已。看到对方颈上自己留下的红痕,更是意动,几乎想要马上带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将内室紧锁,就这样数日数夜缠绵不休,谁也不见。
托马不忍心在绫华身上留下印记,却忘了遮住自己身上的吻痕;绫华从刚才开始,就好像忘了自己哥哥还在场了,她好像马上就要从身后抱住托马的腰身了……此情此景,绫人的脸色没法好看:他本以为托马是一只忠诚的忠犬,结果却成为了他妹妹的母狗呢。
——托马是个成年男子,绫华不过是个少女,如果不是托马自己愿意,绫华能得逞?……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已经暗生情愫了。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托马,其实,也一直温柔地看着绫华吧?现在绫华破了他的身,那更是……
“绫华小姐,家主大人……”
托马轻微地一扭,挣脱了绫华试图抱住他的双臂,但是他始终不忍心转过头去。
“我,托马……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想留下来,一直当神里家的家政官。”
“但是……”
“我不想成为谁的夫人……抱歉。”
——绫华没有隐瞒昨晚的事。其实从醒来的时候,从家仆的态度,就已经猜到绫华的想法了。并不是讨厌绫华什么的,哪怕知道实际上她也是心有所属……绫华其实是想对自己的过错负责的。
但是稻妻人所谓夫人,其实也就是带名分的情人罢了。虽然以稻妻的风俗和托马的身份来看的话,成为神里家的夫人是实质上的地位提升,更可以堵住众人的口。但是托马并不是在意这一点。
哪怕他不是在绝望之中暗暗青睐于家主大人他也会拒绝的,毕竟……他不喜欢小姐,小姐喜欢的也不是他。
白天里,兄妹二人商量着如何对外公开绫华已分化的消息,还有消减有关托马的流言,但是背地里都各有心思。
……其实绫华在被拒绝的那一刻,差点脱口而出:那如果我愿意给你正妻的位置呢?但是光是想想都有些荒唐的感觉。她迟疑了一下,便没有说出口,也许还要再多加思忖,而在那个房间里,绫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不过是后来让托马在夜里来他的卧房一趟,让悄悄来到托马的房间门口守着的妹妹扑了个空罢了。
托马知道绫人必定是要同他谈论绫华小姐之事。小姐的名节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尽量的弥补,且只能弥补。绫人的邀请说来其实十分突然,但托马并不意外,白日里他便已经将可能得举措推演了无数次,也做好了承担一切流言的觉悟——最坏的结局,大约就是一张回到蒙德的船票了。
家政官心事重重地在家主的房门上叩了三下,在对方语气轻柔的邀请中拉开房门,在踏入那珠光昏暗的房间之时,心口的位置没来由地揪痛了一阵。绫人并未出面相见,而是在屏风之后,只留给他一个剪影。此番情形,竟让他无限地回想起昨夜——
稻妻的物语绘卷,也常以一位不便见人的大家小姐,栖身在屏风之后而开始。绫华小姐这般行为容易理解,家主也这么做却不知是何意。或许家主和小姐毕竟是兄妹,在行事上总有相似的地方,家主和小姐都不是出于礼节和羞涩,而是——不愿意让相互看见此刻的表情罢了。
在这房中不过呆了片刻,托马却十分不安,这相似的氛围和相似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小姐昨夜的温热,从裸露的脊背到腰身,让他有种此刻衣不蔽体的错觉。
“家主大人。”
“到这边来,托马。”
明明只是一扇屏风的距离,明明走过那扇屏风就会离绫人如此的近……托马的双腿却像钉在了地面上一般,怎么也移动不了一步。他无意识地让双手贴紧了身体。这种感觉是……
竟是恐惧。
“家主大人直接吩咐即可……”
自屏风后传来一声冷笑。
“你知道我为何邀你深夜前来么?”
托马连忙回复:“自然是为了小姐的事情。”
屏风后没了声响,许久,他听到那熟悉的冰冷的声音:
“我早知道绫华有心上人。我想,那人并不是你吧。”
——托马见过各种模样的绫人。这样冰冷的语调,是用在审讯敌人的时刻,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他低下头,回复道:
“小姐的确实芳心另属。昨日乃是万不得已之时的意外罢了。”
……总觉得这些事情绫人应该早就知道的,突然又追问起来有些奇怪。
屏风后传来轻笑,绫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足:
“既然是意外,就别让它反而生分了你我。绫华的事她自能处理,我们不提她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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