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对两人诀别的描写十分凄美,隋玉看书时想象着红衣公主一边弹奏《相思曲》,一边流泪,男主伪装成侍卫,站在城楼上,看着她渐渐远去,走入夕阳,也小小动容了一把。“如果李茹死了,你会愤怒吗?十分愤怒,能够成魔的那种愤怒,你会吗?”隋玉语气兴奋。金泽忍不住看她一眼,神色古怪。“会吗?”隋玉继续问。“会。”金泽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好的,好的。”隋玉点头,“我相信你。”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隋玉立刻道:“你可以成魔,但不能为了李茹成魔。”这样不就又入了敖茹苑的局了吗,不行不行,得把这两人的奸情扼杀在摇篮里。金泽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永安一家很好的医馆。”隋玉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冲着金泽的背影喊:“我没有病!”赤朱从树林里飘出来,如同蜜蜂一样绕着隋玉扇风。隋玉与它对视片刻,冷淡道:“不回去。”赤朱嗡嗡叫的更响了。隋玉随手一挥,将它拍出去老远。赤朱惊呼,身体被人接住,抬头见是洛停云,委屈的嗡嗡直叫。洛停云指尖在它头上揉了揉,以示安抚。赤朱钻入他袖中,不愿出来了。洛停云望向隋玉:“你就这样让他回皇城?”隋玉耸肩:“还能怎样?把他打晕吗?”她说完眼睛微亮:“确实可以把他打晕。”洛停云握住她撸袖子的手:“不要莽撞。”隋玉道:“你去把他打晕,我就原谅你。”洛停云也不想莽撞,但隋玉给的实在太多了。他对金泽道了声歉,然后毫不迟疑的将他打晕了。隋玉很满意,拍拍手,收工。金泽在客栈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摸着脑袋上的包沉默不语。“醒了?”隋玉佯做关心,“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金泽仍旧坐着,半晌方道:“我梦到父兄了。他们在剐龙台上,被天兵天将绑缚着,先是苦苦哀求,然后伏爪收鳞受死,刀过处,龙头落入虚空,血洒江海。”
“真是悲惨。”隋玉道。金泽望向她,谴责:“你语气里并无悲惨之意。”隋玉:“对不起,我向来薄情寡义,以后我会努力,伪装的看不出破绽。”金泽:……金泽:“父兄责我无能,怪我没有为他们洗脱冤屈,让仇人逍遥法外。”隋玉张了张口:“嗯,如果你不入魔,我可以帮你报仇。”不就是个老道士吗,洒洒水啦。金泽垂头:“不用,我会亲手要他性命。”隋玉:“可以可以,那咱们现在走吧。”金泽迷茫:“去哪里?”隋玉更迷茫:“看李茹弹琴啊。”这么重要的片段都能忘,看来所谓的前世情缘水分很大。金泽猛然起身,朝外跑去。大丰公主和亲,仪式甚是隆重。车队绵延数里,乐师吹奏凤囚凰,京城百姓列道两旁,哄抢洒落的金箔糖果。队伍出了城门,却停下了。公主的鸾驾走出个宫女,打起两边帘子,露出一身红衣的佳人。隋玉看的心驰荡漾,要不是底下那人跟敖茹苑脱不了干系,她恨不能飞下去抢亲。金泽手握长枪,薄唇紧抿,他盯着楼下鸾驾,神色已是痴了。李茹身穿锦斓衣,大红的颜色跟今日的喜庆相配,她的目光却凄凉婉转,素手放在瑶琴上,过了许久,一声可裂金石的琴音响起,令人心神震颤。乐声怆然,忽而直入云霄,忽而跌入深潭,隋玉的心跳跟着琴音起起伏伏,被久久震撼。本以为是首哀怨多情的曲子,不曾想竟听出了杀伐之意,想来李茹虽然娇弱,内心却是个坚强果敢的性子。隋玉愣神,不曾发觉金泽伪装的高大侍卫已不在身边。天空忽而雷声隐隐,电光在云层中闪过,一条金色巨龙破云而出,摇头甩尾,发出震慑天地的怒吼。咦咦咦,这不在剧情里啊……隋玉跳上墙头,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洛停云显出身形,道:“随他去吧。”金龙喷出火焰,烧向墙头卫兵。隋玉被波及,与洛停云双双从楼顶跃下。人力在神族面前如蚍蜉撼树,金吾卫一批批赶上前,一批批被烧成焦炭。国师望向空中金龙,冷哼一声,手中拂尘甩动,天空降下咒纹,如同钟罩,将金龙困在其中。金龙左右冲撞,皆不得脱,右边龙角撞碎,掉落下来。隋玉伸手去接那龙角,晶莹剔透,如同玉石,觉得好玩,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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