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丝出逃的空隙。
一个吻如久旱逢甘霖,激烈到堪比皲裂大地间主动探出无数根茎,热切地去亲吻高空的雨水。
谢云流只知道自己喜欢李忘生,却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渴望他。
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临死的前一刻,迎来上天恩赏的一场骤雨。
于是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因这场雨而疯狂,欢呼着,振奋地,用尽一切去拥抱,不愿错过每一滴狂欢。
不停。不歇。彼此渗入。一分一秒都不肯剥离。
李忘生像一只被无数荆棘困住的白鹤,从最开始的勉力挣扎,到终于被密不透风的吻囚于深处,终于自一声几近窒息的悲唳开始,彻底放弃逃脱。
长时间的缺氧令他额间抽痛,越发模糊的意识像无数虚影飞速掠过,最终什么都无法捕获,惟余唇间纠缠不休的吸吮。
谢云流是那样热情地把对他的渴望暴露在这处小小的空间,唇舌搅弄的缠绵水声不曾停过一瞬,就像渴望了千万年,才终于吻到那片冰凉的雪。
这一刻,李忘生终于确定,谢云流是喜欢他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一刻,他紧闭的眼才终于重新堪堪睁开,对上谢云流沉沉的一双黑眸。
——他一直等着他。等着他不再推拒,等着他睁开眼,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告诉他答案。
炙热的鼻息混在一处,心跳声交织奏鸣,在谢云流压着他陷进羽绒软枕的同时,他也紧紧搂着对方的肩背,带着那副不断散发着热度的身体,一起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
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掠夺终于到达尾声。谢云流仍不住地啄吻着他的唇瓣,舍不得离他太远。
李忘生缓缓抬手抚上他后脑,揉了揉柔顺的发丝。
“……”谢云流这才停下动作,几乎用气音道,“……喜欢你。”
李忘生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用那双犹带着水雾的眼。
“……”谢云流绝望地急喘着,沙哑道,“你别、别这样看着我。”
可李忘生手上依旧不停,听到他这样带着些憋屈的卡壳,眸中就染上湿软的笑意。
下一刻,他微抬下巴,主动吻上谢云流。
“!”谢云流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却只用了一秒时间就消化成功,反客为主地发起进攻。
……
“……”
“……”
“……噗。”
“……你笑什么……”
“笑你不情不愿推了半天,最后还是就范了。”
“……”李忘生小声反驳,“没有不情不愿。”
“哦?那是什么?”谢云流收了收手臂,把枕在上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又搂了搂。
“……是太突然了……”李忘生嗫嚅道,“我以为……”
“以为什么?”谢云流亲了亲他额头,柔声问。
“……以为只有我……”李忘生忍不住揪了揪他衣服,“……喜欢。”
“那你真是错得离谱。”谢云流轻拍着他的背,“我可是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了。”
“……什么?”李忘生难掩震惊。
“没骗你。”谢云流道,“我就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情根深种,非你不——”
“……好、好了。”李忘生忙伸手捂住他开始胡掰的嘴,红着耳朵道,“知道了。”
“啧。还有,你那个什么师兄,”谢云流咬了口他手指,成功吓得人一哆嗦,缩回了手嗔怪地瞪着他,“听说小时候,也喜欢亲你?”
“……”李忘生这才想起之前的失言,见他扁着张嘴兴师问罪的样子,又是紧张又是好笑,“都说是小时候了……”
“哼。别想糊弄过去。”谢云流气呼呼道,“老实说,他都亲哪儿了?”
“……”李忘生听着他饱含醋意的问话,无奈道,“……脸,额头……没了。”
“真没了?”谢云流板着脸。
“真的没了。”李忘生诚恳道。
“好。”谢云流一个翻身,压着人开始狂亲脸颊额头,不放过一寸皮肤。
李忘生简直无法可想:“啊!你,你…唔……”
被按着“欺压”了许久,谢云流才肯放过那条已经开始发麻的软舌,满脸餍足地轻哼一声:“好了,这下都是我的领地了。”
“……”李忘生生无可恋地阖着双目,口中含混道,“……不可理喻……”
“李忘生。”谢云流突然又道。
“……嗯?”李忘生昏昏沉沉地应道。
“再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谢云流捞了他一缕长发,缠在指间绕着玩。
“我的事情……”李忘生默默道,“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听。只要是你的事情,就想听。”谢云流兴致勃勃地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于是李忘生想了想,开口道:“我出生于长安……后来跟随师父拜入纯阳,当时师父已有一位亲传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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