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薮在房间里翻找片刻,拿出一件黑色的缎子褂衫,递给她:“师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方晌沉吟片刻,才回答:“几月前,我在秘境中遇难,得师尊搭救,侥幸脱困。但那是师尊只留下一缕残魂,传授我功法之后,便再也便再也寻不见了。”
听见这句话,大薮像是松了口气,仰起头来,有些得意地说:“看来你对师尊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方晌虚心求教:“请师姐指点。”
大薮说:“师尊已飞升蓬莱仙界,不便下界,便留下几缕神识,化作分身,教导后人。我有幸与师尊相处数年,得师尊指点,重振师门,敬信奉持,归敬妙法。”
方晌装傻:“我等的师门叫什么?”
大薮瞪她一眼,像是在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师尊说她过去建过一个门派,叫碧脂宫,如今已衰败了。不过她说名字不重要,我们可自行创设,只要继续信奉她就好。”
方晌说:“师尊既然已飞升蓬莱,为何还要在凡间开宗立派,收纳信徒?”
大薮说:“这我哪儿知道!既然师尊要求,你照着做不就完了?”
很符合她对妖精智商的刻板印象。方晌点头:“好吧,不过师尊塑像就这一处吗?”
大薮说:“自然不是。二十三年前我跟随师尊,便是在山林之中找到了师尊的塑像,得到了机缘。”
事到如今,查验青城山白鹤观黑面仙子像的任务可以告一段落了。不过方晌也不打算回朱陵太虚宫,她对大薮说:“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大薮不解:“为何?”
她对晚小安这个没有写出来的伏笔,还是很感兴趣的。而且连枝既然能依靠这功法顺利飞升,说不定她也能从中找到什么突破的诀窍。方晌说:“我对师尊了解的太少了,想多多瞻仰师尊威仪。”
方晌一通吹捧,大薮飘飘然地答应了。
三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开始上路。
晚小安思来想去,还是拉住大薮,悄声说:“对不起,刚刚打伤了你。”
大薮见她是兽类,也开了灵智,灵兽与妖精,都属于被名门正派排斥的边缘种族,顿时心生亲近:“一点小伤,你的主人刚刚已经为我治疗了。”
两个菜鸡小丫头,在旁边叽叽喳喳,一来二去,居然也有几分成为朋友的迹象。
由大薮指点方向,方晌肩膀上蹲一个,手边牵一个,也不赶时间,就这么慢慢朝大薮遇见连枝大人塑像的地方走去。
出了大道,便是人迹罕至的深山树林。不过她是金丹修士,大薮也是树妖,对这种环境早就习惯,倒也不觉难走。
至于晚小安——晚小安根本就不下来走路。
时至傍晚,方晌听见前方有异动,拦下二人:“等等。”
前方隐隐有野兽咆哮,她放出神识,还未触及,便有一阵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山林间树叶摇晃,沙沙作响,大地震动之势逐渐逼近。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躲避,方晌只能以灵力护住身边两位小朋友。
一头身形高壮的青蹄野猪向三人冲来,她只能拔刀。
她长刀出鞘,不过一瞬,野猪硕大的头颅轰然落地,自脖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林地。
一位白衣剑士缓缓上前,隔着野猪的尸身,与她对望。
方晌一看清对方的脸,真的是腿肚子打闪,怎么琴彰会在这里啊?
琴彰本可以不理会三人,转身就走,但是他看见方晌时——脚步顿住。
这个女人莫名有些熟悉,琴彰沉思片刻,没有想起她是谁——要是想起来就完蛋了。方晌偷偷戳了戳晚小安:“他、他不会记得我吧。”
晚小安也有点发抖:“你、你要相信我、我的挂啊!”
你开的挂才最不可信啊!方晌泪奔。
大薮不明所以:“怎么了啊?”
方晌说“老实话”:“哦,我与这个人有一面之缘。因师尊功法之故,有了番争执。所幸师尊搭救,靠着阴阳变换内景玉书,混乱了他的记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想起来。”
事关连枝大人,大薮还是很自信的:“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内景玉书之奥秘,无人能破。你说你与他有前隙?既然你是我师妹,我自会帮你遮掩。”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薮的智商就和晚小安的挂一样,让人放不下心来。
三个人还在窃窃私语,就听见琴彰问:“敢问道友……姓名?”
方晌定了定神,硬着头皮答道:“我是廿仟商行二掌柜,唤我阿晌变好。”她举出玉牌一晃,也没管琴彰看不看得清。”
廿仟商行的名号,琴彰也听闻过。他有时得了什么灵草材料,也会选择去廿仟商行出售。
这群人虽然老被人斥责为奸商,但逐利之人,倒也不是品行低劣的凶徒。
琴彰在意地是另一件事。
他来此处,是因为这里有一处大能的洞府。从天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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