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陆寒云闻言,一时茫然。不容他思考,一道白光擦过眼前,顾渊身上魔气不减,他似乎没?有?留她命的打算。鸢娘愤恨地盯着?陆寒云,而墙外传来轰隆的撞击声。喻飞英提起剑,早已蓄势待发:“那煞就在?院外。”顾渊出剑时,陆寒云没?有?犹豫,将?身一扭,立即上前格挡。一瞬间,嗡——!兵器相触,骤然颤鸣。好在?陆寒云出手及时,那剑刃堪堪擦过她的脖颈斩下了发丝,熟悉的气息靠近身侧,顾渊便?下意识地收了一些力气。“师尊!”陆寒云手腕一颤,那一剑震得?他手腕发麻,他咬着?牙看向?顾渊,期望着?对方能够快些清醒。顾渊眼眸与之对视,他瞳孔一缩,他看清了身前的人,眼中似恢复了一些清明,红芒瞬间退去。“寒云!”他立即弃了剑,上前一把将?陆寒云拥入怀中,抱住他的后颈,将?其揽抱在?自?己?的身躯下。陆寒云没?有?动,他被?抱着?,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颤抖。 结果“寒云。”顾渊盯着陆寒云的脸庞,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他闭了闭眼,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 他似乎是累了, 累极了才寻到片刻心安。方才手指触及陆寒云的脸庞,那?指尖萦绕着的温度叫顾渊清醒, 他平复内息将一时混乱的迷失感觉尽数压了下去,直到?眼中?只剩明澈, 他翻手负剑于身后,对于众人的紧张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轻轻握住了陆寒云的一只手。众目睽睽之下这动作显得有些过分亲昵,陆寒云惊触间动了动手腕,而顾渊一直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他知顾渊身存心?魔,心?中?不忍便配合地回握住了对方的手。面对身后人的诧异, 他默默偏过头去, 全然当作无事发生。十指相扣, 胜似一对良人。鸢娘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陆寒云的身上, 朝着他忽地大笑?起?来,她唇边带着血显得妖艳:“原来, 你也爱上了人。”鸢娘几次提及的话,都?让他有些怀疑自我。
难道他还能不是人?陆寒云心?中?摇头, 只将心?中?的困惑压下,他朝前?踏了一步, 靠近在她跟前?,对方染上了的血污却神色决绝不显狼狈, 他发问:“相爱之人天人两隔实?在悲矣,鸢夫人,可你二人既心?意相通,他想见?你,你为何不满足他这个愿望?”那?院外的撞击声并未消失,若是个人定然已撞得头破血流,陆寒云视线一移:“你可听见?了?那?是他的声音。”鸢娘脸色一变,嗤笑?着偏过头去:“你不会明白。”“我自不懂,我不是你,说得再漂亮也无法与你感同身受。”陆寒云也摇了摇头:“可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说起?来,我倒是比你们要了解死人。”此话一出,陆寒云便觉掌心?传来一阵凉气,他看过去就见?顾渊已沉下了脸色,方才听到?他话时就心?慌沉痛,浑身寒了一个彻底。陆寒云不以为意,接着说:“我与他见?过一次,煞,乃是阴邪之物,丑陋,阴毒,可我遇到?他时,却并没有感受到?让人不适的气息,我那?时便觉得他生前?应该是一个干净的人。”“鸢夫人,可最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在他看出恨意,他告诉我他心?中?有悔,那?是对夫人的悔,因有执念鬼魂才会不入轮回逗留在人间。”“可煞乃是由经久不散的怨恨所生,文修贤想以身渡世,像他那?样的人成不了煞,所以那?恨意又来自于哪里?”陆寒云目光触及对方,话停顿了片刻。鸢娘迎上他的眼眸,那?是一双干净澄亮的眼睛,这类人在她看来便是蠢货傻子,书生文弱,一腔热血真挚却脆弱,而眼前?人却不同,他提着剑,眼中?有着怜惜的悲悯之意也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鸢夫人,那?是你的恨啊。”陆寒云而后叹出声。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戳穿了个彻底,鸢娘身体险些倾倒,恍若失魂落魄闭上了眼。陆寒云徐徐说:“我不知在那?乱葬岗发生了什么,但若我猜得无错,其实?,是你的恨意才让文修贤成了煞,你身为有仙缘的灵妖,以血肉养之,他便成了你饲养的蛊,为你所控。”鸢娘没有反驳,她脸上苍白默认这个事实?。一旁听着的苏吉玉忙道:“旁人恨意加身叫其沾染人命,你这是叫他背负了你的孽债啊!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恨不得叫他魂飞魄散才好?”“怎能如此糊涂?”苏吉玉似乎有些急了,像是要冲过去将其好好数落一番,单映雪稍稍拦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屈高义?接话道:“难怪她身上没有血腥气,像个凡人。”鸢娘眼含泪珠,吼道:“你们岂懂挚爱分?离之苦?我与文郎恩爱相伴十年之久,我不愿他走,我不愿!这是我唯一留下他的办法。”那?院外的煞似乎也因她的恨意受到?了影响,轰隆一声,煞气越来越浓,将整个院子包裹却踏进?不得。“胡说!”屈高义?当即反驳道:“你又怎知我们没有失去过!只是失去的人不能复返,虽然我也曾有奢望,但我不会逆天道而行?,强求逆改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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