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燃起一支烟,他微微抬头吐出烟雾,浓白的烟朦胧温河清的神情,容京接到对方抛来的东西,是属於商明予的那枚婚戒。
他听到温河清说:「一烨总喜欢留下些无用的东西。」
温过回国了,就在容京拿到商明予骨灰的第二天。
家门口的监视器显示出温过样子的那一刻,老实说容京被吓到了,他并没有告诉温过任何有关商明予的事情。
打开家门,温过微肿的双眼和疲惫的神情落入容京眼中,他突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侧身让对方进来。
容京倒了杯温水递给温过,他无名指上的两枚素戒反s出灯光,刺痛温过的眼睛,他避开眼神,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突然回来,河清哥知道吗?」容京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风尘仆仆的温过。
温过摇了摇头,他握紧手中的水杯,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我听说,商明予si了?」
「嗯。」
「……为什麽?」
容京看向温过,对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他移开视线,盯着自己紧紧交握的双手,哑着声音说:「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容京,我喜欢他。」温过毫无预警地开口。
但容京只是怔了一下,随後语气平静地说:「我知道。」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温过大口喝完杯中已经有了凉意的水,问:「他现在,在哪里?」
房门被打开,温过走进了商明予的房间,床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的ai人。
温过深x1一口气,他压下颤抖的声音,对容京说:「抱歉,我想和他独处一段时间。」
容京关上了房门,他听到门内传来压抑又沉痛的哭声,一声声砸进他的心里,容京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阖了阖眼,快步离开了这里。
温过陪商明予度过了一晚,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温过醒来後还是觉得头疼无力,他洗漱过後出了房门,看到容
京和温河清坐在沙发上,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谁也没说话。
温过的出现打破这份平静,容京站起身,而温河清毫无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温过。
「哥,我回来了。」温过主动开了口。
「嗯。」
温过局促地抓了抓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容京见状,带着温过进了餐厅,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
容京坐到温过对面,好笑着问:「现在知道害怕了?」
温过闷声喝豆浆,没回应容京的话,容京也不生气,他让温过慢慢吃,自己走回客厅去同温河清说了些话。
在温过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容京走了过来,语气温和:「温过,你带商明予走吧。」
这话来得突然,温过放下筷子,一双桃花眼看向容京,眼中情绪复杂。
「如果我是他,也会希望能待在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身边。」
容京不偏不倚地对上温过的目光,温过觉得面前人虽然在笑,神情却像要哭了一般,他狼狈地躲开这种眼神,唇开开合合,最後说出一句:「容京,对不起。」
这句话入耳的瞬间,容京像是僵住了一般,他看着低下头的温过,轻轻说了句:「别都和我道歉啊……」
容京r0u了r0u温过的头发,说:「小过,感情要是讲究先来後到的话,就不是感情了,所以,别内疚。」
「我一直希望的,就是你能无忧无虑。」
温河清最近很是头疼,温过自从回到温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用餐也是极不规律,任谁叫都不开门。
连续一周後,温河清终於忍不住了,他强行进入温过的房间,却发现人并不在卧室,而是靠在室外yan台边,动作娴熟地ch0u着菸,手边的菸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菸蒂。
温河清上前夺下温过夹在指尖燃烧着的菸,语气愤怒:「你不要你的嗓子了吗!」
温过看着这样生气的哥哥,突然笑了出来,他问了温河清一个毫不相g的问题:「哥,你认识商明予吗?」
温河清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但还不至於让他表现出来,他的语气没变:「怎麽了?」
「商明予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他和我长得很像,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被吓一跳的。」
温过陷入回忆之中,表情很温柔。
「我与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会带我在城市中探险,寻找各种好玩的东西,去那些我本来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
「他会陪我练习音乐剧,就算这对他来说就和天书一般无聊难懂,虽然他也常常在中途睡着,但只要我一停下,他就会醒过来,r0u着眼睛问我结束了吗?
「他会拉着我一起养生,到了最後,几乎整个剧组演员们的身t健康都是他负责的。
「我问他为什麽,他说,他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玩够,他惜命。」
温河清把那支燃烧过半的菸放入自己嘴中,深深x1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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