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後,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会是谁?反正不是江那年,他没这麽有礼貌。
“李姨,”我对站在门外,手提餐盒的妇人打招呼。
“晚餐没吃好吧。”她笑得慈祥,我知道她又在透过我看其他人:“这里还有其它菜,凑合吃吧。”
她利用我去弥补愧疚,我接过她的好意也不过是各自得利、两全其美。
“谢谢。“
李姨究竟在透过我看谁其实不难猜,大概是家里的小辈,或更亲一点的、儿子?
可能是吧。
打开餐盒,是完全可以料到的菜se,反反覆覆的就是那麽几道。
这就更没有什麽好疑惑的了,不外乎就是那个人喜欢吃吗?
如果说我会有什麽被当成替身的背叛感那就真的是想太多了。
各取所需,哪会有什麽背叛啊。
把最後一口饭塞进去,我准备把餐盒拿下去洗。
有件事好像让这个说法说不通。
李姨每个礼拜都会告假一天,说是请假我却还是能在江宅那条最深处的走廊瞥见她的身影。
若真的是那麽思念,为什麽不回去看看,反正退而求其次的找了个替代品?以她在这栋宅子中的地位来看,休个长假一定不是问题。
是什麽迫使她必须待在这里?
这栋房子里的疑点真的太多太多了,容不得我每个都去细想。
“哎呀,本来想说你没吃饱过来看看,”江邵年不知道在背後站了多久:“结果有人先来,可惜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说这种话之前手上至少要拿点吃的吧。
无视掉他说的话,我提着餐盒站了起来:“什麽时候要走?需要我送行吗?”
“明天七点。“他说:”至於送行的部分,如果你可以和我去的话我可能会b较开心。“
“这个免谈。“我才不让他得寸进尺:“明天六点,我一样去叫你?“
“好。”他笑:“那晚安。”
完全不知道来找我的意义在哪?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看着悠然自得离开了的江邵年,没能分析出来的我只能下楼放碗去了。
有时候江邵年会变成的被摆放着。
「少爷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坏,看到我还有打招呼。」
「夫人排了很多课给我,叫我不要学江缪,要识相点。」
「已经没有人以我h品谦了,下周我就要和少爷去上学。」
「学校的人都看人下菜碟,为什麽少爷不帮我?」
啊,这就是李传说的「上一个江缪」吧?
他被霸凌了。
毫不意外。
又看了十几页,只有道不尽的怨气充斥其中。
「我请少爷帮帮我,只要能离开学校,拿什麽换我都愿意」
在一众像是被魇着般有些jg神失常的文句中,这一句显得特别清晰。
完全能猜出来江邵年会怎麽回话。
那你就去si吧之类的。
我翻开下一页。
「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是为什麽。」
失忆了。
「妈妈说一切都是少爷造成的,因为少爷、我才会一辈子窝囊的蜷在这里。」
李姨为什麽要这样洗脑自己的小孩?这麽做对於一个靠着江家过活的妇人来说有什麽好处?
日记很快见底。
最後的一页写满了恨,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日记到此而止,我阖上书页。
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这麽简单。
若真的是因江年而起,为什麽李姨绝口不提他的恶行?
就算是给自家儿子一个发泄的出口也好啊。
真奇怪。
原本只像是隔着一层膜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重新倒回床上。
江邵年给我看这个的原因是什麽?要我误会是他做的然後怕他?
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我能猜出不合逻辑的地方啊。
到底是为了什麽?
猜不透。
他依旧是个令人看不透的疯子,反倒是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疑。
以为能稍微看懂江邵年後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还觉得江邵年去竞赛是给我喘息的时间,这下好了,多了时间让我去思考反而更静不下来了。
我讨厌这种感觉。
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闷热、cha0sh的令人想逃离。
………………
不知道老天爷那来这麽多雨可以下,过了一夜也不见停歇。
江邵年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不是很能适应现在的心态,怎麽说呢……有种等不到丈夫回家的怨妇的感觉。
一楼依旧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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