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手掌依然贴在他的侧腰,只是稍微拉开距离后抬头看他,路明非错觉自己是在一艘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里,而恺撒就是有着惊人美貌和海一样的蓝眼睛的人鱼,用歌声,不,只需要他抬起眼和船上的人对视,就足以诱惑他们失了智地跳进冰冷的大海。
“我们之前难道还不算是放纵吗?”
人鱼促狭地问他,脸上的表情如同冰山融化,并非有意的诱惑,这种生物的存在本身即是诱惑。
而路明非深感自己承受诱惑的能力太差了,不如顺便去一趟教堂忏悔?一晃而过的思绪后他低头靠近坐着的男人,在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吻了男人白皙面庞上隐约泛红的鼻尖。
用指节再抬高点恺撒仰起的下巴,这样的角度下两人双唇差一点就能相贴,但却又微妙的停在一个无法触碰的位置。
恺撒睫毛忽闪着不停眨眼,蓝眼睛始终聚焦在他脸上,这距离太近了,两个人对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晰。
一只手自他腰侧攀上他的前胸,再摸到他的脸,温热的指尖,并不像女孩的手那样柔软,带着有些粗糙的茧。眼前的人当然是个男人,他不自觉爱上的当然是个男人,给他致命的吸引使得他不择手段也要掠夺的,不论恺撒的身体变成什么样,总归是个男人的灵魂。
男人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手扯过他的衣领,转瞬间缩短了那细微的距离。路明非对这动作有些猝不及防,而结果就是差点把自己和恺撒的鼻梁撞到一起,他哼了声,听见恺撒喉间的一声轻笑。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言语,专注地蹭着对方的唇瓣,像是试探,也像是情人缱绻的用动作互诉衷肠。
恺撒自认是很擅长接吻的,虽然做不到让对方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程度,掌控节奏总归做得到。他不太能确定路明非到底是经验丰富还是天赋异禀,说是处男,他不也一样。之前每一次路明非吻他都是带着侵略性和浓厚的性的意味,这一次却让出了主动权,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所以他这次把节奏控制得很慢,不是为性爱所做的准备,也不是掌控欲望的表达,而是纯粹的接吻。
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也未必,不是说中年夫妻亲一口都要做噩梦的吗,他自嘲地勾起嘴角。
随后这个吻逐渐激烈起来,两个人不遗余力地探索对方的口腔,两条舌头像是交配的蛇那样紧贴着对方滑动交缠,但很显然不会真的缠到一起,这样想着路明非很丢人的笑场了,恺撒小仓鼠那样脸颊气鼓鼓地看他,但眼神却没有生气的意思,等他笑够了又毫不客气地把他拉过来继续这个吻。
“我觉得我对你来说挺特别的。”漫长的吻结束后路明非颇为自恋地讲了这么一句话。
“别多想,我不是没有这么亲过别人。”恺撒当即反驳他,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刚和人温存完就翻脸不认,非要解释,只能是看不惯路明非那副一朝得志就得意忘形的样子。
或许还真的像路明非说的那样,自己习惯了被仰视,习惯了他们之间宛若天堑的距离,哪怕已经从高处跌落下来,依然幻想着被人摇尾乞怜,低眉顺眼地对待。所以路明非越是强硬地对他他越反感,然而一但转变态度在他眼前示弱,毫不掩饰地对他袒露爱慕的心意,他就稀里糊涂找不着北的任凭对方胡闹去了。
真是病得不清,看来他是时候换一个心理医生了。
摇尾巴的狗狗垂下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动作停了一会,但很快就又睁着黑亮的狗狗眼凑过来。
“我是说,你看,你反感自己那里,连你家人的关心都觉得无法忍受,可是之前我对你这样那样——”路明非谨慎地看了眼恺撒的表情,确定没踩到雷点再继续说:“你却没有生我的气,这不能证明我很特别吗?”
这家伙真就把强迫自己,再后来威胁自己的事忘光了?没生气?没被你气死就不错了!恺撒恶狠狠地咬牙,惊得狗男人猛地一缩脖子。
“别说的好像我生气了你就不会我行我素似的,你来我房间是准备做什么?总不会只是来听我发牢骚的吧。”
有些时候路明非真想封住自己这张不长眼的嘴,额,好像世界上也没有长眼睛的嘴这种东西。
刚才起恺撒浑身散发着烦躁的气息,也不再和他保持眼神接触。路明非环视周围想着能怎么做缓和一下气氛,终于把视线落在桌上的餐盒里。
“你吃烤鸭不放葱,还挺好的。”
男人表情讶异地抬起头来看他,继而也把视线朝向餐桌上,余光瞥见路明非神情紧张地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一幕使得恺撒猛地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咬紧了嘴唇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笑。
“我就该把这些葱塞你嘴里。”
结果这狗,不对,这个笨蛋男人真的蹲在了他身前,犹豫了半晌后视死如归地张开了嘴,好像恺撒要给他塞的是毒药而不是那一餐盒葱段。
“好了”,恺撒踢了踢路明非的小腿示意他起身,“我晚上不能在外面过夜的,你要做什么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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