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肯定精明,北斗想象着那位“未婚妻”的样子。她说话肯定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板着脸,像学堂里的先生。对了,爷爷夸她那么多,就是没说她长什么样那估计是长得不好看一想到这个,北斗郁闷得一整晚都没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北斗就从村里狂奔了十几里地到镇里,她也不知道那位未婚妻在哪个当铺当会计,她在镇上找牌匾上有“云来”二字的商铺,一家一家的观察,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差不多的,掌着算盘的女人们大都已经盘起了发髻,盘起发髻就是已嫁作人妇的意思。
跑了一整天,北斗在回村的路上已经不在乎对方长得是美是丑了,她愁的是现在她还没个正经工作。
以前总是无忧无虑的,自从爷爷跟她说她要成亲了,烦恼就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想想过去,她跟伙伴们在山间纵马、打猎一起玩得多开心,有一次还跟着村里的大哥去过海上想着想着她就有了逃跑的念头。
但当爷爷一边骂骂咧咧地唠叨她那么晚又跑到哪去玩,一边给她端饭的时候,北斗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当初不是爷爷给她这么一碗饭,她也活不到那么大。“逃婚”这么不孝不义的事情,她干不出来。
于是北斗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够逃婚了。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成亲那天,一直到她走到婚房门口,对方都没有逃。北斗穿着火红的婚服踌躇在房门口,房间里有个女人,坐在爷爷花重金请人打的那张梨花大床上。
“你怎么不进来?”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问询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北斗紧张的心陡然平缓了几分。
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头发是罕见的白色,脸上的新娘妆使人有一种媚态,但是新娘本人的身姿却不卑不亢十分端庄,就像牡丹。
“别杵在那儿了,喝完交杯酒赶紧歇息吧。”女人说得很自然,在北斗眼里,就像成了无数次亲一样。
怎么那么稳?只是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差距那么大吗?北斗带着疑惑与对方喝下了交杯酒。
喝完就是脱了衣服上床。女人毫不客气地自己选了里面的位置,背着身盖上被子就安静了下来,看来整整一天的婚礼流程使她十分疲惫。
北斗在被窝里躺下之后脑子也懵懵的,身边躺了个漂亮女人,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可她还对她一无所知。
两个人盖了同一条被子,中间还隔了一些距离。北斗以前很朋友们一起睡大通铺的时候都比这“亲密”多了,可跟朋友们睡觉的时候,心里可没有这么紧张忐忑。狗哥告诉她,成亲的那一晚就是会兴奋到睡不着觉,让她悠着点。北斗对此一知半解,但一想到这种心脏砰砰跳的感觉是大多数人都有的,自己反倒舒坦很多。眼睛一闭,就想去梦周公了。
“你睡了吗?”
北斗刚要睡着,身旁就有人说话。她闭着眼睛说道:“我要睡了。”
璃月成亲的习俗是要一直燃着花烛到天明,虽然已经拉上了帷帐遮蔽了大多数的光亮,但凝光的睡眠质量很差,有一点光她都睡不着。除了母亲、亲戚、姐妹,她还是第一次跟陌生人睡一张床,睡那么大的床。婚前她老是在想这个山里农村来的女人。她对农村人的印象是,质朴——就是有点傻,粗糙,说话大声;有力——四肢发达,打起架来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有些保守——洞房夜一定得做点除睡觉以外的事情。
但是北斗这个人在还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有些打碎了她对农村的刻板印象,她听着房门外踌躇的脚步声半晌不进门,觉得这个农村的女人似乎有些腼腆怕生。等到自己开口了,这人才进来,进来之后也不敢往前。相顾无言,难免尴尬。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喝完交杯酒,赶紧睡觉结束这一晚吧!
但她睡不着,凝光很烦躁,明明身体已经疲惫了,却愣是睡不着。而身旁的女人躺下没一会就呼吸开始变深变均匀,这让她很是诧异。拜托,这是洞房花烛夜好吗?这么大一个人,进了房门之后就傻愣愣的,只会“嗯嗯”“哦哦”,说喝酒就喝酒,说睡觉就睡觉,哪有人成亲是这样的?她都做好了挣扎的准备了!
这其实很符合婚前凝光对新婚夜最完美的幻想,但她想得最多的情况可没那么顺利,她想了好多种应对情况。现实就是那么顺利,她反倒有些不舒坦。
“你家里就只有你爷爷和你自己吗?”凝光无视了北斗要睡觉的要求。
“对啊。”
“那你的父亲母亲呢?”凝光疑惑道。
“我是孤儿,六岁以前在流浪,是爷爷收留我的。”北斗很平静,问什么就答什么。
“噢…对不起,媒婆没说这个。”
“没关系,也有可能是我爷爷瞒了下来。”北斗现在对爷爷很有偏见,为了给她说媒,胡编乱造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出来吧。”
“那你以前…或者说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以前完全没想过成亲,起码没那么早。”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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