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滑鼠,小火车没了阻碍,沿着轨道再度向前奔驰。
他使力撑起身t走向一旁的书柜,拿出一个收藏多年的资料夹,虽然外观保存得很好,但这五年来却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随着透明夹层被打开,一gu浓浓的柴油味扑鼻而来,叶千泽突然一阵乾呕,立刻摀住嘴冲进厕所。
他把头塞进洗手槽内,大力转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顿时从头顶宣泄而下,他本想藉此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却忘了这些水,会让自己多麽恐惧。
叶千泽顿时又一阵剧烈咳嗽,狠狠地被呛得喘不过气,彷佛置身漆黑的外太空般,任凭自己怎麽用力,也完全x1不到一丁点空气,所有声音也瞬间距离自己非常遥远。
瘫坐在厕所角落,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时间,他才茫然地唤回一丝意识,费力拉着洗手台边缘起身,疲惫地走了出去。
这次,他深x1了一大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再度打开资料夹,双手颤抖地拿出一叠因为泡水而发皱的纸张。
上头满满一整页方格纸的笔迹已经有些模糊,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发现其出自於两个不同人之手。
如同鬼画符般潦草的那些,全是叶千泽的杰作,而与之相对,中规中矩的方正字迹则全部出自於程昊云。
明明是飞机失事当时,和自己一同幸存下来的物品,明明会像刚才那样,忍不住回想起所有痛苦的回忆,但他就是舍不得丢。
叶千泽抬起手轻柔地抚过纸面,眼神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满满怀念与不舍。
这叠笔记,承载着大四下学期,他和程昊云两人共同的心血结晶,那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也因此手中这份同时夹杂着甜蜜与痛苦的回忆,如同裹着糖衣的毒药般,明知危险,却依旧让人ai不释手。
叶千泽低下头盯着笔记,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思绪也随着纸上不完整的文字,一颠一跛地回到五年前
那段充实美好的岁月,也是程昊云对於命定论如此执着的一切开端。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叶千泽同学吗?」
二月初,台大教务处外的走廊上,程昊云出声喊住了前面的人。
叶千泽回过头,疑惑地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陌生人,回答道:「对,我是。」
「你好,我是资工系大四的程昊云,先前偶然看到你的毕业论文,对於研究内容非常有兴趣,不知道是否能额外再跟你请教?」
叶千泽眼睛瞬间一亮,笑着走过来,语气激动道:「真假?你竟然有兴趣!所以你看得懂我在做什麽吗?天啊,竟然有人看得懂,连指导教授都说我思考太跳跃,不愿意继续收留我呢!」
叶千泽立刻拿出书包里的笔记纸,兴奋地说:「我表面上虽然是在研究广义相对论,但其实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还和牛顿的第二运动定律相结合,对吧?」程昊云笑着打断道。
叶千泽拿着纸的双手一愣,忍不住心想:「这人怎麽现在才出现呢?」
他激动地想继续解释,却瞥见一旁来来去去的学生投过来的诡异目光,尴尬地笑了一下,「你叫程昊云对吧?我们要不要一边吃饭一边聊?」
学生餐厅内,叶千泽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餐,趁着空隙问道:「话说你怎麽知道我是谁啊?我们见过面吗?」
程昊云轻轻擦了一下嘴角,张口道:「刚才领书卷奖听到老师说你是数学系的,我记得公告上数学系的名单有你就试试看了,幸好没有猜错。」
「你说你是资工系的?资工系的竟然看得懂我的研究内容,甚至还有兴趣?」
程昊云笑了一下,「资工系学的本来就跟数学脱不了关系,我们也很多相关课程。」
「原来如此,想必你也是个学霸罗!」叶千泽张扬地挑了一下眉尾。
程昊云却摇头否认,「我只是b普通人认真很多而已,学霸指的是像你这样的人,对吧?国际奥林匹亚数学竞赛的金牌得主?」
叶千泽冷不防大笑出声,「你竟然查过我啊?那没什麽啦!运气好而已。」
「连续三年都运气好?」程昊云一把拆掉他的台阶,毫不留情。
有时太过谦虚反倒显得做作,叶千泽只得双手一摊,无奈地说:「算了算了,你说我是学霸就是吧!」
快速填饱肚子後,他便再度拿出笔记,继续刚才中断的解释。
「你听过拉普拉斯恶魔吗?」
程昊云认真思考了一阵子,才摇头说:「没听过。」
叶千泽便立刻解释:「拉普拉斯恶魔是十九世纪,法国数学家拉普拉斯提出的一种数学假设,原意是这样的」
他缓缓抬起头,盯着程昊云的神情专注而真挚。
「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假若一位智者会知道在某一时刻所有促使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组构自然的物t的位置,假若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则在宇宙里,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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