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烨莲不想去理会对方的歪理,闭着眼封闭了视觉反而让他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昊苍的每一点细微地动作,那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柔软的舌细细舔舐过表面暴起的青筋,喉咙每一次的吞咽都挤压着顶端,快感拷打着祸烨莲的理智,让他避无可避地意识到自己会是帮凶,将昊苍重新推下深渊的帮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畜生,埃斯特班,”祸烨莲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愤怒,他看向一切罪恶地源头,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你践踏他,羞辱他,你给他,给黎威尔带来的苦难,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羞辱?何谈羞辱?我给了一个劣种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地位和荣誉,他是我唯一认可的神妻,而你呢?那个异国人呢?”埃斯特班的眼中是轻蔑,他扯着昊苍的长发逼着他抬起头,那张俊朗的面庞上是隐忍与悲伤,细密的羽睫上挂着泪珠,来不及吞咽的唾液让他显得狼狈,“你是个懦夫,洛特斯,你从来都不敢去争取,过去和我如此,现在和那个海临人也是如此,即便现在你可以肆意占有他得到他,你依然不敢。”“至于那个海临人,他甚至没有给你一个正室之位,卡徒路斯,”圣冕轻笑一声,一如过去无数次那样掐着坎尼斯脆弱的脖颈,享受着掌控他的感觉,“说到底……区区一只畜生,装得再人模人样,在别人眼中也不过还是畜生罢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埃斯特班,少用你那卑劣龌龊的思想去揣度别人,”昊苍的眼神陡然凌厉,他一把抓住那附在自己脖颈的手,“我抓住你了,埃斯特班。”
那仿佛是直击灵魂的触碰,源于他们的契约,只是仆从如此忤逆他的主,契约带来的灼痛宛若火烧,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昊苍却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腕不肯松手。五年,他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只为了这一次机会,当埃斯特班还觉得他们只不过是蝼蚁时,当他仍轻视他们,自以为可以掌握他们生死时,就是他们唯一有可能杀死埃斯特班的机会。鲜血从昊苍的嘴角流出,他在违抗他背负的契约,他全权接受这份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与所有黎威尔人所承受的痛苦相比简直不足挂齿。“阿莲!”昊苍来不及在意自己颈间被掐出的指印,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手上的力度却不曾松懈半分,身后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如他所料,只要让埃斯特班将更多的注意放在自己身上,不去全力维持的法阵困不住现在的祸烨莲。
“不要……犹豫……”剧痛与窒息几乎让昊苍昏厥,他却仍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只要契约还在,他就能让这具县承的肉体成为埃斯特班的囚牢,成为他的坟墓,哪怕……他也会成为殉葬者。
祸烨莲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这样的距离,他足可以一刀劈开这座宅邸,但这道攻击必然也会贯穿昊苍的身体,他应该出手吗?
他必须出手。
一步踏出,祸烨莲没有半点犹豫,只有一次机会,是昊苍拼尽全力创造的机会,他绝不能浪费,哪怕要亲手……
“哪里来的臭虫敢在海临撒野?”屋顶的瓦片不堪重负,手持长戟的骠骑将军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登场,电光火石间斩断了县承掐着昊苍脖颈的胳膊,没有了接触,灵魂的纠缠与撕扯便瞬间消失,昊苍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便倒在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味的怀抱中。“……可惜,让他跑了。”昊苍心疼的看着祸烨莲身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挣脱了法阵但显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还会有机会的,”祸烨莲将披风解下裹紧昊苍赤裸的身体,指腹轻抚他颈侧青紫的指印,半晌开口,“他不可能一直逃下去。”
祸烨莲紧紧抱着昊苍的身体,贪恋对方的呼吸和温度,他放任自己了五吸时间,而后随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无声的告诫自己,这样就够了。
“昊苍!昊苍怎么了?这院子里怎么全是……!”一路从前院进来看到数不清化为橘黄色颗粒的圣殖,十手卫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路寻着县承的惨叫声找到这间屋子,就看到了裹着披风缩在祸烨莲怀里的昊苍,他的脸上是难掩的疲惫,让十手卫的心一阵抽痛,“出什么事了?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啊。”昊苍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却不知为何在见到十手卫的一瞬间抑制不住眼泪,他被人拥入怀里,是和祸烨莲不同的,带着皂角香味的拥抱,总是那么让他安心。
“老卫……”昊苍头顶的兽耳都垂了下来,他叹了口气,然后慢慢闭上了眼,在十手卫怀里睡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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