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末要出门和学生约会这件事,温伯雪的内心是持反对意见的。随着时间的推进,内心升起另一股缓和的趋势。其实去一趟也没什么,枫叶山距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坐地铁得二十分钟呢。而且现在这样的时节,去看秋景有些为时过早,山上估计没多少人。等到了那天,穿件平时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再围一条薄薄的丝巾遮住脸,如果可以的话把墨镜带上,那就没人能认出她来。心终于安定下来,打开衣橱寻找没怎么穿过的衣服。但很可惜,温伯雪的穿衣风格非常固定,就算新买的也是同一种风格的,远远看过去就知道是她。天哪,这可怎么办?再去买新的?晚上十点开车出去就为了只穿一次的衣服?这是不是显得太过重视了?他只是她的学生,虽然有了几次亲密接触,但私心里不想把他放在太过重要的位置。而且……温伯雪有些摆不正自己的心态,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理论上他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因为一些意外原因,二人有了过于亲密的行为,这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她有自己的丈夫。但丈夫不能给她的快乐,他都能给她,甚至还要激烈。他在行为上似乎承担起丈夫的职责,但这也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她应该拒绝他。但身体比思想可靠,在一次次的接触中逐渐软化下来,甚至现在连思想都有被隐隐侵蚀的危险。她一面痛斥自己和学生太过亲密,一面又无法抗拒学生带来的新奇的体验。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两种状态中切换。很快,周末来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是出游旅行的好日子!温伯雪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她给自己想好了托词,就说自己是带学生出门采风,有助于文章理解。对!就这么说!“叮咚——”门铃响了,好像是预定的鲜花到了。温伯雪的心情不再像从前一样寂寞,而是开始日日为自己订购新鲜的花朵装饰,黑白灰色调的家里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她的气息。“放门口就行。”门再次被敲响,温伯雪只能放下衣服来开门。这外卖员也太不懂事,不都备注了放门口吗?还敲个没完,真是烦……
“我不是说了放……”门开的一瞬间,抱怨的话语被堵在嘴里。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几年没见过的妈妈和小姨。她们怎么来了?自从结婚算是决裂之后,就连逢年过节彼此间走动的都很少。眼下她急着出门,心心念念记挂着泠仲月,这下可是被绊住了。妈妈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几年没见,还是记忆中那副利落果断的样子,黑衣一尘不染。一旁站着的小姨气势缓和多了,一身豆绿色大衣清雅柔和。小姨先开口缓解气氛:“哎呦!小雪,好久不见,穿这么好看呐?是要出门去哪儿啊?我们在这附近订了餐厅,待会一块去吃啊!”温伯雪愣在原地,对于突然到访的亲人“近乡情更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妈……”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妈妈温妙应了一声,热泪盈眶。小姨温妍顺势把门推开,俩人一块挤进房里,把温妙按在沙发里又拉过温伯雪坐下。三个人都坐好后,重重叹了口气,这母女俩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得她夹在中间斡旋啊?“小雪啊,我们突然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念自己的骨肉至亲,来看看你。”小姨拉着母女俩的手迭在一起,虽然有抵触但最终还是被她成功按在一起,继续说道:“杨均之出国这么久,有没有回来看过你?”温伯雪摇了摇头。丈夫出国四年,一次都没有回来,去年思念之极偷偷买机票跑去他工作的国家想给一个惊喜,但被丈夫严词拒绝并骂她幼稚不成熟耽误他工作怎么办,此后她便冷了心,电话都很少打。“那他平时和你说话聊天吗?”温伯雪继续摇头,此时妈妈憋不住了,骂道:“那就是个混蛋!你怎么瞎了眼看上他?”温伯雪一听就生气了,均之工作忙,她这个作妻子的怎么能经常打扰呢?而且她现在吃的用的哪一项不是花均之的钱?妈妈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她为自己和均之辩驳:“他怎么了?他为了养活我甘愿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工作,这还不够吗?我就是喜欢他!”“养活你?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质量和没结婚的时候能比吗?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温妙越骂越伤心,温伯雪小时候可是跟她最亲了,天天要她抱,怎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就和她要死要活的?“好!我不配当你的女儿,那你走啊!”温伯雪指着门口让她离开。温妙彻底憋不住了,“你为了男人竟然让我走?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打官司才从你爹那个混蛋手中抢过你的抚养权的吗?”眼看着两个火药桶越点越着,温妍赶紧拉住,劝道:“好啦,别吵啦!姐,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趟是为什么来的,这样吵下去可就功亏一篑了!”温妙一听收敛神色,坐得远远的。温伯雪一听,心里好奇。几年没见的妈妈小姨这次突然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虽然决裂这么久,但还是想听一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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