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是有些为难,永儿年纪比雪丫还要小一岁,尚未及,和敬公主有意多留女儿几年,虽行了小定礼,不过早跟善保说了,短时间内成不了亲。善保也应了,真弄个小萝莉,他还下不了手呢。董鄂丹渝的年纪却不小了,已到了适婚年纪。纳喇氏来跟董鄂氏商量儿子大婚的事儿,董鄂氏有些吃惊,笑道,“嫂子,这也忒急了,我就雪丫这一个女儿,且舍不得她嫁人呢。再者,善保的婚事也在眼前,总得先说哥哥,再说妹妹。”此话在理,纳喇氏点头道,“不瞒妹妹,你哥哥的缺要下来了,说是直隶布政使,明年春天就得去直隶了。虽说是离的近,丹渝那孩子却得一个人在京,家里总得有人打理内务。妹妹,咱们是亲姑嫂,雪丫嫁过去我只拿她当女儿疼,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转眼明年,丹渝就十九了,我也急着抱孙子呢。妹妹,就是从善保这儿论,善保是长房嫡长,传宗接代更是大事,很该早些将公主府的格格娶回来呢。”董鄂氏听嫂子的为难处,只得道,“嫂子且容我些时候吧,就是陪嫁的家俱也在打呢,还有雪丫的嫁妆,尚未筹备好。知道嫂子不看重这些,单是我做额娘的心呢。我只她这一个女儿,难免要多给她陪嫁些。这如今已进了九月了,年前怕是备不妥,明年吧。明年雪丫十六,也大些,再者,还得给孩子们筹算吉时吉日,嫂子说呢?”纳喇氏笑的亲热,“我听妹妹的。”善保对于雪丫的婚事,先问了一句,“丹渝表哥年纪不小了,不会有房里人吧?”“这个我早打听过,你表哥最正经不过,没有的。”董鄂氏笑道。善保抿了抿唇,“还有一样,咱家虽不是名门显第,不过我阿玛在世时,从未纳小,叔叔也只有婶婶一人,丹渝表哥那里还是提一句比较好。咱家的门风,大妹妹怕过不了那种三妻四妾的日子。”善保算是说到了董鄂氏的心坎儿上,饶是与亲兄长联姻,董鄂氏仍忍不住一叹道,“我为何把你大妹妹许配给丹渝,就是做此考虑。她亲舅舅家,起码不会委屈了你大妹妹。她舅母说了,丹渝五年之内绝不会纳小,到时就看你大妹妹跟丹渝的感情吧。这世上像咱们家这样的,一万个里头也没一个。”“这也太委屈大妹妹了。”善保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垂眸道,“我来跟丹渝表哥说吧。婶婶,还是不要急着让大妹妹嫁人,大妹妹明年才十六,虽说是亲舅舅家,做人媳妇跟做闺女可是两码事。让大妹妹再松快两年,也不晚。”“我知道你向来疼爱雪丫头,在家里,她跟你也是最要好的。做长辈的终有一日要先你们而去,还得你们兄弟姐妹相依相持。”这事也奇怪,雪丫和佳保是同胞姐弟,却对善保更加亲近,董鄂氏默然一笑,“做额娘的都希望女儿在婆家过的美满,若是方便,跟丹渝提上一两句也是好的。也不必多提,男人哪个不要面子,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婚前生了嫌隙也不好。”“我心里有数,婶婶放心吧。多多给大妹妹备些嫁妆,听说丹渝表哥下面还有弟妹,日后妯娌间难免攀比,别让大妹妹受了委屈。”善保琢磨道,“前儿我托人在郊外给大妹妹置了处庄子,三十顷地,外带一处庄园,就是预备着大妹妹出嫁用的。一会儿我差红雁把地契送过来,婶婶有空交由下人过户到大妹妹名下,叫大妹妹自个儿瞧着管理吧,以后也能添几个胭粉钱。”“这……”董鄂氏心里自然高兴善保手足情深,又担心道,“你开铺子才赚得几个钱呢。有这份心就是了。”“婶婶不必担忧,我自然是量力而为。再说,这是给大妹妹的,女孩儿都是要娇养的。”善保笑了笑,“大妹妹是要嫁出去的,不比我们兄弟,都是娶一个回来,好不好的都在自个儿家。家里就大妹妹一个女孩儿,嫁过去又是个长媳,娘家自然要给做脸。婶婶,当初索绰罗家送来的东西,分出一份儿来给大妹妹。我们这一辈,就我们兄妹四个,原就有大妹妹一份儿的,剩下的就做为族中公产。”“这不行。”董鄂氏眼圈儿微红,“那些都是你阿玛额娘留给你跟福保的。善保,你是个仁义的孩子,贴心懂事,你阿玛额娘在天有灵,也当欣慰。雪丫头的嫁妆,我早有准备,也差不多了。那些东西,不能动。”董鄂氏说的坚决,善保也就没再多话。董鄂氏晚上跟丈夫说了善保给雪丫添妆的事,君保道,“他们兄妹的情份,收着就是,教闺女学着自个儿打理吧。”叫君保说,善保这脾气是遗传了他们钮祜禄家的大方。当初,他光杆儿一个带着老婆离家,想着他大哥能恨的咬碎银牙,可后来,知道了他的消息,他大哥差人硬分了一半家产给他。不过也叫族人带了信儿:我不死,你不用回来。君保一辈子内疚,对他大哥有愧。所以,格外对善保兄弟上心。投之以碧桃,报之以琼瑶。不外如是。妹妹要嫁人,善保身为兄长,对妹妹格外关注。生怕妹妹会有啥婚前忧郁症之类的。“大哥哥,你又给我带礼物了?”雪丫接过善保递过的红木匣子,笑吟吟的打开,惊喜交加,“真好看!大哥哥,这都是给我的?”“嗯,我设计的样式,求了内务府的工匠吹的花样。”善保宠爱一笑道,“十月就要玉换金了,这些金钗,你放着慢慢儿戴。”雪丫拈在指尖儿,笑着打量着栩栩如生半含苞的玫瑰花金钗,连忙道谢,“谢谢大哥哥,真好看,银楼里也没这样精巧的钗。”善保打趣,“这话真是明白,银楼匠人能跟你哥哥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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