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白活这些年了。青桔此刻也不心高气傲摆小姐架子了,哭求道,“三爷、三爷,奴婢错了,您要打要骂,奴婢都无怨言。求您看在奴婢打小儿在这院里伺候,别赶奴婢出去。”善保拢起请帖,整齐的放在案上,起身到里间儿去了。福康安向来是有决断之人,何况青桔犯了他的忌讳,冷声道,“有这会儿,你早干什么去了!哼!我本瞧你伶俐,才调你到这院儿里伺候善保!却不知你是这样伺候的!”瞪向李嬷嬷,“我素知嬷嬷妥当,却没想到嬷嬷任由贱婢得罪贵客!这种事传出去,谁还敢到咱家做客,富察家的脸就丢尽了!既然她一家子都体面,明儿把名单给我,送他们到郊外庄子里体面去吧!什么时候知道了本份,再来回我!”福康安抽身去里头找善保,李嬷嬷暗自叹息,轻声吩咐青桔去收拾东西。青桔嘤嘤哭泣,抓着李嬷嬷的手,泪眼模糊,泪人儿一般,“嬷嬷,我不是有心的。您帮我求求三爷,我不敢了……”“唉,你这丫头啊……”福康安追着善保到里间小卧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嬷嬷叹一口气,这位善保大爷平日里和气,动起手来半点余地不留……多想无益,安排青桔离开。“善保,你有什么不欢喜的,怎么不跟我说呢?”福康安挨着善保坐下,嘘寒问暖中还有些惭愧,他怎么没早点儿发现呢?怪不得善保对他还跟以前似的,没能多一分亲近出来。善保靠着榻,自己倒了茶喝,“什么欢喜不欢喜的?我没有不欢喜,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喜欢呢,多瞧几眼,不喜欢呢,不理会就是,反正院儿里伺候的人多的是,总会有合心的。还用得着大张旗鼓,置气不成?”兔死狐悲,金珠脸色有些泛白,见善保自己动手倒茶,忙上前,低声道,“大爷,让奴婢来伺候吧。”“哦,没事,你先出去侯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在外头警醒些就是了。”善保温声道。金珠依言退下。福康安握着善保的手,歉疚,“还是我没安排好。”难怪善保一直都呆呆的,有这一屋子堵心的丫头,善保哪里还能体会到他的好处。“好啦,你已经很周到了。”善保腾出一只手揪揪福康安的耳朵,调戏,“别板着脸了,来,给爷笑一个。”福康安差点喷血,单指挑起善保的下巴,恶形恶状,“爷就给你笑一下。”金珠轻声进来禀道,“三爷、善保大爷,永格格来了。”善保吓一跳,连忙站起来,低声问福康安,“那个,那个,你赶紧去你院里招待永格格吧。这个,毕竟男女有别,我这里不是很方便吧。”
“真是个书呆子。”福康安曲指敲善保脑门儿,“读汉人的书都读呆了,咱们满人和汉人不同,相熟人家儿的孩子认识说话并不妨碍什么,若是在蒙古草原,那些小格格们都会骑马射箭,等秋狩时,你这么害羞,可是要给人笑话的。”“三舅舅、善保哥哥。”永儿清清脆脆的声音先传进来。金珠连忙将珠帘拢起,永儿一身果绿镶玫红边儿的旗装,梳小两把头,上面别着一套翠玉珠花儿,左右各三排红宝石珠子耳坠,脸若桃瓣,娇俏明丽,笑吟吟的进来,“三舅,青桔犯什么错了,我进来时瞧她哭哭啼啼的。”福康安笑着指了指榻旁的椅子道,“坐吧。她只是回家学学规矩罢了,能有什么,也值得你一问。”永儿乐呵呵地,“去年我在这院儿住,就是青桔服侍的我啊,三舅忘了?善保哥哥,是不是她得罪了你啊?”“没有。”金珠又倒了茶,善保笑着将果盘放在永儿跟前,道,“我刚刚也为她求情呢,你三舅治家严格,我也不好多说。”永儿拈了枚山楂糕,笑道,“是了,三舅总是想当什么大将军,治家如治军么。善保哥,你别生三舅的气,他向来是这样,不单是不给你面子。”福康安问,“你出来,大姐姐知道吗?”“知道知道,郭罗玛法也知道。”喝口茶,用帕子抿了抿唇角,永儿歪着头笑,“我是有事来找善保哥哥的。”善保头疼的纠正,“永格格,咱们还是称呼姓名吧,你叫我哥哥,岂不是让我平白矮福康安一辈。”我哪里敢当你哥,叫人听到倒是惹一场口舌官司。永儿弯着眼睛笑,“行啊,我是怕直接叫你名儿,你不高兴呢。”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存不住心事,打听道,“善保,上回你给丰绅济伦做的那个蛋糕,我回去叫他们照着你给的方子做了好久,都没做成。你能不能到我家去指点指点那帮子笨蛋。再有几天就是我阿玛的寿辰,我要做一个给阿玛当寿礼,岂不比平常那些寿桃寿面的新鲜百倍。”福康安道,“善保怎么会做那些东西,君子远疱厨,那也是他家丫头做的。”“点心方子还是善保写给我的,他一准儿会的。”永儿看向善保,就等着善保回答。善保笑,“我虽然没亲自做过,懂也懂一些,永格格什么时候有空,着人来叫我一声,我过去瞧瞧。”永儿眉开眼笑,“我这不是来了吗。善保,你跟我去吧,我跟额娘住在行宫,你是侍卫,换了侍卫服跟我过去。你要是想避嫌,正好叫三舅一道跟咱们去,就不怕了。”说她心眼儿直吧,想事儿还挺周全。福康安大男子主义,是死都不会进厨房的,永儿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善保挽挽袖子对永儿道,“你去陪福康安说话儿吧,我瞧一眼就去找你们。”操着工具,直接给厨娘示范。永儿目瞪口呆,追在善保身后,“善保,你连做饭的事儿都懂啊?”“略知一二。”善保帮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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