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裊裊、厚重的空气,让人伸手不见五指。奋力拨开云雾,在不断往下沉的沼泽中奔跑,彷彿只有这样才能脱离一切枷锁。
终于,前方出现一丝裂痕,伸出手掰开后,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突如袭来的光照得刺眼。
朝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直射地板和床上,外面的小鸟在屋外的树枝上嘰嘰喳喳地鸣叫着,提醒人们该是开啟新的一天了。
他看了一眼闹鐘,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睡得太久头都有点痛了。动了动有点僵硬、麻木的身体,半梦半醒的状态让他昏沉沉的。
幸好今天不用上课,话虽如此朝日待在家里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在床上待了一阵子后,他决定还是找点事情来做。洗漱完,换上乾净的衣服后,朝日下了楼。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争吵声,楼下很安静。
正当朝日以为父母都外出时,到了楼下就看到父亲就在饭厅看着报纸,桌上有黄姨准备的早餐。黄姨是他们家僱用的家政妇,早上到下午五点是黄阿姨的上班时间,主要负责处理家事,比如煮饭、打扫之类的。
从朝日有印象开始黄姨就已经在家里工作8年了,他早就将黄姨视作家人般的存在。黄姨脸上尽现红润,完全看不出已年近60,身体硬朗的很。与黄姨相处的时间说不定都比跟爸妈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吧。
本来黄姨见到自己就会聊起来,但此刻黄姨在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全都拜家里某个讨人厌的角色存在。
父亲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随后翻阅报纸,什么话都没说。
饭厅里寂静地令人感到诡异,见父亲旁若无人看着报纸,朝日先开口打破这个静默。
「早上好,爸爸。」语气有些生硬。
「嗯。睡得挺迟啊,都快12点了。」父亲头都没抬,看着报纸对朝日说。
也许是很久没见到父亲了,朝日顿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尷尬地挠头。他随便问了句:「妈呢?是去上班了吗。」
「你妈在花园浇花,哼,都在那待一整个上午了,不就只有几朵小花吗。」言语间透露出一股厌烦的感觉。
朝日没有接话,虽然是自己的爸爸,但是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令他寒心。吊扇运转的声音在饭厅嗡嗡作响,朝日望向窗外,看着妈妈待在花圃,她根本没在浇花,只是坐在凳子上滑着手机。
这个家里里外外都呈现出一股难以忍受的紧绷气氛。
「我从你班主任那里听说了,你在学校品行不良而且成绩一直下滑,对吗?」
父亲终于抬头,犀利的眼神看向朝日。虽然是问句,但是他的表情彷彿说着不容许任何人反驳。
朝日急忙解释:「是的,但是爸」
还没等朝日说完,父亲注意到朝日手上的不对劲,他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缠那么多绷带?」
朝日赶紧摀住手臂,有些心虚地说:「这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的。」
「是吗?」他的父亲不相信他的说词,「最好摔跤会摔成这样,怕不是在外头和人家打架了吧。」
「都说了不是,你不相信我吗?」
父亲撇了一眼说:「哼,那你倒是不要一直给我惹麻烦啊。」
「我才没有。」
朝日说完这句话后,父亲没说话,顿时一片沉默。
过了几秒后,他终于开口,说了句:「下个学期你不用去学校了,来公司上班吧,反正将来迟早也要接手我的事业。」
「什么意思?」朝日压着嗓音说着这句话。
「既然你都不学无术,那干嘛浪费我的钱,倒不如去公司我还可以省下一些钱呢。」
听完,朝日冷哼一声。
父亲也毫不在意继续说:「你也不想想是谁花钱把你送进私校的,本来以为受到菁英教育能读个硕士直接帮我管理公司,或者在私校弄到一些老闆儿子的人脉也好。结果呢?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最后还用尖酸的语气说:「能给你干一些活就不错了。」
朝日默默听完,抬起头倔着脾气说:「谁稀罕啊」
“到底是为什么爸爸总是以为用钱就可以摆平一切,包括这些给这个家带来的委屈。”朝日对此不免感到有些心酸。
「你说什么?」父亲又问了一次。这次的语气带了点威吓。
「我说,我不要去你的公司上班。」朝日提高声量,一字一句地念清楚。
「你知道多少人覬覦这个职位吗?你也不想想这个职位有多少人想进也进不到,你竟然敢拒绝!?」父亲被他气得放下报纸,站起来对着朝日怒骂。
“是啊是啊,说到底公司还是最重要吧,重要到能在三年内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看过一次面。”
朝日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拼命忍住逐渐上升的怒火。
他直视着父亲,声音微颤说:「我也真没想到那么大一间公司会聘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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