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要算时辰,便将前前后后大致经过的时间告知对方,nv子思忖片刻,道:“谢雁尽大约两刻后会醒,再过半刻,开锁的人就会来,大人去床后藏好,待我走后等片刻再离开。”
“我明白了。”秦疏桐对她一拱手,刚想依言而动,不禁问她:“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那nv子沉默着不说话。
“我随口一问,罢了。”秦疏桐明白她们这类人,本就不能透露身份,因今日之事,他心底对这nv子暗生钦佩,才生了结识的念头,但对方既不便言说,他就不该多问。
“我没有名字,在妍贵妃处叫翠云,您可以叫我小红。”
这名字显然也只是个代号一般的存在,但秦疏桐还是记下了。他走到床后蹲下,依稀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小红在布置现场。
过了半刻,门外果然响起锁被打开的声音,待门外之人走远,小红立刻推门而去,秦疏桐照她的指示,等了一会儿后也赶紧离开。
乾元殿上,白鸣祎挂心谢雁尽,见他离席已久未归,忽道:“雁尽不是说去去就回?他做什么去了?久久不回。”
太监总管刘安立刻上前回话:“皇上,今儿的宴席,齐国公举家赴宴,裴小姐也来了。”
皇帝听后,大笑着频频点指刘安。
刘安跟着笑道:“万岁,谢将军此次平定南方战事,蛮子少说有一两年不敢进犯,谢将军的年岁……和齐国公家的婚事本就是您亲指的,他二人愿意多往来,想来万岁也是乐见的。那边也来报过,裴小姐托了贵妃娘娘给谢将军送点心,此时两人喝茶叙话,必有伺候的人看顾着。万岁若觉得不妥,奴婢这就叫人去把将军叫回来。”
“刘安,你现在是连朕的玩笑都敢开了?”白鸣祎笑道。
“奴婢不敢。”刘安当然明白白鸣祎的意思,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下座离得近的几位臣子能听到上座的谈话,其中晏邈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云淡风轻,心中暗暗揣摩此事。
白汲此时上前低声道:“父皇,您若挂怀,不如儿臣去永明殿后殿暂候。母妃与国公夫人亲近,更方便询问一二,待儿臣向母妃问得,来回父皇便是。”
白汲用确保下座没人能听到的声量说完这番话,果然看到白鸣祎满意的神情,白鸣祎应了他的提议,他即刻离席往东明殿方向而去。
方向是往东明殿的方向,但白汲又怎么会真去东明殿,半道一折,直往国子监nv学而去。今日g0ng城内值勤的太监、兵丁都已安排过,自然不会泄露白汲动向。刚才殿上就算白鸣祎不主动提起,刘安也会找个时机提到谢雁尽。白汲算好了时间,确保能在派来的nv人完成任务而谢雁尽未醒之前,自己亲自来“人赃并获”。
就在他行往小花园的途中,曹运的心腹小太监来报,说是刚去颐华殿拿了消息,已给翠云验过身。白汲g了g嘴角,不急不缓地向小花园继续前进。
秦疏桐惴惴不安地回到乾元殿,自然没有人注意他一个品级不高的小官儿的动向,只他自己颇有杯弓蛇影之感。他落座后时登时下身一痛,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惊惧着泌出一身冷汗,颤巍巍端起杯来猛吞了一口,辛辣灼喉而过,他才后知后觉杯中是酒,半掩面压着声咳了好几下。吏部对面是礼部的座席,他对面正坐着简之维,唯一一个从他落座开始就注视着他的人。他一抬眼对上简之维担忧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不敢与对方对视,偏过头去。
此时,下座尚书令徐湛向皇帝不知进了什么言,忽惹得白鸣祎斥责起他来。与秦疏桐品级相近的官员们离得较远,故没有听见原委,只见刘安上前笑着说了几句,应当是劝诫徐湛的话,反激得徐湛反驳道:“此乃皇上与群臣之宴,刘公公,你一介侍人无圣命而cha言即为扰宴,你反倒诬我触怒皇上,是何用心?”他这话说得很重,有些将刘安架在火上烤的意思。徐湛不依不饶,仍要进b,这次竟是对皇帝去的:“皇上,侍人侍奉有失,便该以失论罚。”
白鸣祎霎时面se一沉,刘安未及皇帝开口便跪下请罪,白鸣祎睨刘安一眼,又看向徐湛,看了一会儿才道:“徐卿说得是,刘安,你自去领罚吧。”待刘安退下,白鸣祎也没有了饮宴的心情:“实是扫兴,便罢宴吧。”说罢起身便走,太监们都惊了一惊,险些没跟上皇帝身影。
席上百官鸦雀无声,直到片刻后,一个内侍官来言:“诸位大人,还等什么呢?皇上已经说了罢宴,诸位便各回各家去罢。”语调yyan怪气,摆明了是讥讽朝臣。
徐湛领头,第一个离席。
这盛朝现如今除了皇亲国戚和谢雁尽,也没谁高过徐湛,众人见徐湛走了,便也跟着离殿。
出殿离g0ng的路上,各人各怀愁肠,有惶然不知所措的,也有苦思不得其解的,甚至还有不少隔岸观火的,而少部分人此三类皆不属,秦疏桐是其中之一。他现在顾不得帝相之间的冲突,只想着两件事,一是白汲的计划是否顺利完成,二是尽快回府……他身上……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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