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上去,太子殿下对谢将军甚是殷勤,是否超过对少容呢?”
晏邈侧首看向谢雁尽的坐处,秦疏桐闻言也看过去,白汲已坐到谢雁尽边上,歪着身子与他攀谈,看上去的确十分亲热。秦疏桐知道白汲是单纯地想拉拢谢雁尽,但这画面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泰然视之。
他铁青着脸回过头来,只道:“晏大人,您该回座了。”
晏邈笑了一笑,留下一句“少容许久未去含德殿,大殿下甚是想念。”便不再为难他,真坐了回去。
g0ng中这场洗尘宴到深夜才罢宴,g0ng门特此一日开特例,到子时才落钥。群臣赶在子时前出了g0ng,白鸣祎有意留谢雁尽在g0ng中过夜,却被他严辞拒绝。
秦疏桐回府后喝过解酒汤,将明日安排在心中默念数遍确保妥帖后才睡下。
依照白汲的安排,谢雁尽去东明殿拜会过他,他再安排人送谢雁尽直接去仙音阁,而秦疏桐只需在副楼暗处静待结果,事后将谢雁尽选中的伶人告知白汲即可。
算着时辰,秦疏桐准备赶赴仙音阁,刚出府门,却见一辆奢豪马车停在门前。
驾车之人迎向他,他才认出是白汲的心腹太监之一,曹运。
“曹公公?”
曹运行过礼,说道:“秦大人,奴婢奉命接大人赴宴。”
“赴宴?是……仙音阁的洗尘宴?”
“正是。”
白汲不会主动把他暴露在谢雁尽面前,怎么会让他在洗尘宴上现身,这不就等于告诉谢雁尽,他是太子的人?
“是殿下的意思?”
“是,但不全是。实是谢将军提出,想要一位熟悉长清的人做向导,最后指名秦大人陪同他饮宴,殿下答应了。”
不知谢雁尽为何指名他,也不知他有没有猜出他与白汲的关系,但现在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明白了,有劳曹公公。”说着乘上马车前往仙音阁。
谢雁尽已经先一步到了仙音阁,被安排在北二间,秦疏桐进雅间时就看到他已怡然自得地在喝酒,全看不出还需要别人引导的样子。
“参见谢将军。”秦疏桐立在帘内一步。
谢雁尽抬眼,淡淡扫他一眼:“秦大人来了,坐。”
算来他们见面次数不过四五次,秦疏桐当年春闱中第时,南方还算安定,谢雁尽还在长清。秦疏桐进g0ng受赐官职,两人在殿上第一次见面。很快,南境起战事,谢雁尽便领兵南征,其后大半年甚至一年多才回长清述职一次,三年下来,秦疏桐甚至都不太记得这位战神的长相。
落座后,秦疏桐仔细打量解雁尽,不得不说,解雁尽长了一副标准的将帅之才会有的容貌,剑眉朗目、龙骧虎步,又生了一双薄唇,更显得冷厉而薄情。
“不知将军为何指名下官陪同?”
谢雁尽从秦疏桐进雅间开始就没用正眼看过他,此时才真正直视他:“秦大人一直在长清任职,难道还不熟悉长清?”
回答熟悉也不是,不熟悉也不是,秦疏桐一时语塞。
“仙音阁不是长清最有名的酒楼么?怎的就只有些歌舞表演?秦大人,阁中必定有过人之处吧,大人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明明是请求的话,却半分客气都没有,十足十的命令语气。
秦疏桐敷衍着笑道:“下官不常来,也不甚清楚,殿下应当为将军安排了别致的节目,不然也不会特地安排在g0ng外。我让小厮去将老板叫来问问吧。”
“嗯。”又是冷y的一声回应。
很快,徐蓉上楼来,报上姓名行过礼后便道:“早几个月前,就有一位贵人公子来订了宴席,说是招待贵宾。妾身不敢怠慢,安排了几出特别的乐舞招待贵人,本yu等贵人吃过饭食后再请贵人观赏,既然贵人已觉无趣,便请随妾身移步吧。”
谢雁尽停杯起身,秦疏桐见状紧随其后。徐蓉领二人从暗处楼梯拾级而上,三层已经布置妥当,二十一个伶人分在两边跪伏相迎。谢雁尽踏入时顿了顿,很快又提步入内,在主座上坐下。
秦疏桐立到谢雁尽身侧,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忽闻谢雁尽道:“秦公子坐下一起观赏吧。”
秦疏桐略有迟疑,但仍依言坐下。
他等秦疏桐坐定,低声问他:“刚才我在雅间,透窗看到主楼后面还有一座楼,也是仙音阁的产业?”
“听说是,并不确定,一会儿问问老板便知。”
谢雁尽叹出一个尾调上扬的疑声来:“连你也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但听谢雁尽话中语意,他觉得他该知道?
乐舞开始,谢雁尽没再多问,也不再看他。
几出舞曲,秦疏桐是预先看过的,所以并不觉得惊yan,但身边的谢雁尽也波澜不惊,全程面无表情,只时不时喝一杯酒,秦疏桐的心渐渐往下沉。
舞毕,几个伶人上来献酒,谢雁尽不为所动,挑挑拣拣两三杯里喝一杯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