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名字,但她没有问绣嫣这个人是谁。
少顷,侍nv端来两碗银耳雪梨汤,香甜的气息从碗里升腾而起,烛光的照耀下,银耳像是绽放在水中的某种晶冻一般的花朵。
绣嫣看了一眼,又继续做着手里的生计。
吴玉霜伸出手,将绣嫣手中的针线拿了过来:“歇一歇,做久了眼睛痛。”
“…是,夫人。”绣嫣下了床,端过一碗银耳汤,坐在吴玉霜身旁。
她舀起一勺,轻吹了吹,尝着不烫才递到吴玉霜唇边。
吴玉霜喝了,也照她那样,喂她喝一勺。
“绣嫣,你知道我已经不把你当成妾室看待。”吴玉霜说。
绣嫣神情懵懂地望着她,眼睛就像一只小羊的眼睛,温驯地等待着主人的发落。
温润而微微摇曳的烛光下,绣嫣清柔的眉眼里又透出那种天真的神se,遮掩住了最深处的那层玩味和好奇。
不把她当成妾室来看待,那麽会是什麽呢?
静默中,滴漏的声音与烛火声交叠在一起,绣嫣眼波流转,心中早有答案。
绣嫣说:“夫人是把我当成……”
她略微停顿。
吴玉霜浅se的嘴唇微启,说出了一个词:
“妹妹。”
“妹妹。”
两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说出,并无先後。
绣嫣的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之se,吴玉霜也觉得两人太过默契,好像绣嫣经常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
究竟是什麽时候,自己亲手把窥见心室的窗户钥匙给了绣嫣?绣嫣只消捏住那亮白如银的jg细钥匙,轻轻旋扭,窗锁打开,吴玉霜的心事就如镜中之物一般一览无遗。
“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绣嫣笑颜莞尔:“夫人待我就如同亲妹妹一样好。”
“亲”与“情”,读音实在是很像的,吴玉霜一时没分清绣嫣说的是哪个字,却没有寻根究底。
“还叫我夫人吗?”吴玉霜问。
绣嫣又笑,轻轻拿起缝好的一只月白云锦手套:“姐姐试试合不合手。”
吴玉霜伸过右手,绣嫣捧着她的手,为她戴上手套。
丝缎轻暖,如同流水一般覆过手心、手背、指节、指尖……贴合在皮肤上。
吴玉霜从小到大戴过许多手套,甚至出身g0ng廷的绣娘与裁缝为她做过手套,但是除了母亲的,其他人制作的手套没有一副能与绣嫣做的相媲美。
这副手套贴合得就像是从手上剥落下来的肌肤,现在又重新回到手上一样。
吴玉霜轻蜷手指,行动之间也没有滞涩之感。
“绣嫣,你的手艺这麽出众,哪怕是为王官贵戚裁衣制物,也是千金难求吧。”
吴玉霜很少这样直接夸赞别人。
绣嫣笑道:“姐姐太过誉了,姐姐的手我天天握着,尺寸自然了熟於心,别人可不能做到这样。”
由於天气转凉的缘故,绣嫣也回自己房间拿一些保暖的衣物过来。
原本她的卧房离吴玉霜的卧房很远,自从她与吴玉霜同住,就不经常回自己房间,大约半个月回去一次。
绣嫣每半个月都会亲自回去打扫自己的睡房,她本就是地位低微的小妾,并没有下人供她使唤,这倒正中了绣嫣的下怀,她也不喜欢有人随意进入自己的房间。
只要她出门,房间都会上锁,这也让绣嫣平添了几分神秘,其她侍nv、婆子和小厮们不禁纳闷,绣嫣是不是在房间里私藏了些什麽,也想要探知她的底细。
“她房里一定藏着夫人赏给她的金银首饰。”侍nv喜月说,“每次隔着窗缝去看,她都躺在床上数钱。”
“不知道是怎麽笼络住了夫人,我可也想学学,”贴身侍nv红砚说:“从前也有不少人想要亲近夫人,都想得些好处,但夫人那x子…冰山顶上的石头也b她容易焐热,现在更好了,夫人都不用我们近前伺候了。”
“目前都是绣嫣姐姐在侍奉夫人,我和姐姐们也都得些清闲,还能做些针线活送出去卖钱,不也很好吗?”小丫头翠巧笑道,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响,她连忙看了一眼:“嘘,真是背後不能说人,她来了。”
绣嫣走到自己房门前,0钥匙打开了门锁。
正要回身关门的时候,一道青hse的身影迎面扑了过来。
“绣嫣姐姐!”翠巧笑得灿烂。
“哎呀,吓我一跳,怎麽突然到这里来了?”绣嫣定了定神,笑问。
“我扑蝴蝶呀。”翠巧仰望着她:“飞到姐姐屋子里去了,一定是姐姐的屋子太香了呢。”
绣嫣忍俊不禁:“真的?我可没有看见…”
两人边说边走,绣嫣把翠巧让进了自己的房间,给她烧水沏茶。
“姐姐好久不来这了,近来都和夫人在一起吗?”翠巧拿着扇子,帮忙扇茶炉子,鲜甜的花果茶的气息顺着炉子冒了出来。
“嗯,夫人博学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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