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如今暗淡下来,如同烙印在这个城市身上的丑陋可怖疤痕。
街角闪过一队巡逻的日本士兵,谢长安闪进胡同,等到巡逻兵走了,才走出来。
谢长安想去瑞士银行取些钱。杜晓清生前在瑞士银行有一笔存款,把密码告诉了谢长安,以备不时之需。
想起杜晓清跟自己吐露心事时的温柔缱绻,谢长安又落下泪来。
杜晓清是红粉楼的幕后老板,自从跟了谢长安后,红粉楼的事务便交给了另外的人打理,但每年年底仍有不菲的分红打到她的账户。
杜晓清若是不说,谢长安实在很难想到她这样一个柔弱的nv子,竟然能经营起那样一家硕大产业,不得不令人佩服。
瑞士银行外已经聚了一堆的人,全是来取钱的。银行的工作人员想要关门,却被蜂拥的人群一把推开。人们冲进大厅,挥舞着手里的支票、号单,要求经理支付现金。
日军占领北平后,四大银行疯狂发行纸币和银行证券,市面上的粮食和日用品却供应紧张,纸币迅速贬值。感到受骗的群众全都涌到银行要求提现,银行不堪重负,纷纷倒闭。
谢长安被人群挤着,浑浑噩噩进了大厅,见那些愤怒的人们砸开了银行的保险柜,从中抱出一摞摞的钞票。他想往前挤,却被人一个胳膊肘顶到了最外围。银行保险柜中的现金被瓜分一空,人们在警卫队到来前一哄而散。最后谢长安一毛钱都没有拿到,失落的站在破败的大街上,不知该去往何处。
傍晚风起,虽然是夏季,谢长安仍旧觉得遍t生寒。他饥肠辘辘,脚步虚浮,漫无目的的走着。
过了许久,谢长安抬头,一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谢长安脑海中掠过一个人的脸,他眸中亮了亮,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没有人应答。二楼有灯光,显然是有人的。
谢长安没有想过,在全城被日本人血洗的情况下,眼前这栋别墅是如何幸存下来,躲过那场劫难的。
陆谦城的脸出现在二楼的窗帘后,应该是看到了谢长安,yan台的门从里面打开,陆谦城走了出来。
陆谦城穿着丝质暗se睡衣,几乎与夜se融为一t,扶着栏杆朝下望着,对谢长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四少爷,许久不见。”
谢长安见他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在门外道:“谦城。”
陆谦城脸上表情玩味,笑道:“四少爷的脸se不怎么好,看来最近过得不是很如意。”
谢长安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仍旧握着铁门,眸中带着希冀:“谦城,我最近有些缺钱,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很难说出口,尤其以谢长安这种x子,往日都是他挥金如土,施惠于人,如今却要开口向人乞求,实在拉不下脸面。
陆谦诚笑了笑,道:“最近不只是你缺钱,很多人都缺钱。”
谢长安忙道:“我知道你有门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陆谦城的眼神微妙,轻笑道:“眼看着到了饭点,四少爷是饿了吧。饿了你可以去要饭啊,四少爷jg于此道,重c旧业,前程远大的很。”
谢长安终于看清了陆谦城脸上ch11u00的嘲笑,他不再说话,深se的瞳孔里染上愤恨的神se。
“啧啧,”陆谦城感叹,“以前即便挨打也哭着喊着要去做花子,如今却觉得丢人了。四少爷的心思,我们凡人真是很难懂。”
心甘情愿去要,与迫于无奈去要,那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谢长安愤然转身。
陆谦城的声音在背后冷冷传来:“慕北嫁人了你知道吗?”
谢长安不想回头,更不想理他。
“还好你抛弃了她,不然跟你在这北平城里受苦的就是她了。”
谢长安脚步踉跄,发疯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逃离陆谦城的冷酷嘴脸。
?谢长安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腹中的饥饿感已经褪去,只余下空虚。衣角突然被捉住,谢长安往下望去,目光没有焦距。
他的衣服下摆握在一只小黑手里,黑手的主人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对他扯开个大大笑容。
“先生,要雪茄吗?”
谢长安木然摇头,继续朝前走。
小黑手却跟了上来:“先生,您确定不要根雪茄吗?”
谢长安不理他。
小黑手锲而不舍,转到他前面,笑道:“先生,我觉得您需要雪茄。”
谢长安停下,一字一句道:“我不买雪茄。”
小黑手没等他说完,扯住他的手一溜烟儿朝前跑:“我这里有上等的雪茄”。
谢长安两天没有吃饭,被一个孩子扯着飞奔,竟然没有力气反抗。小黑手带着他穿过几条胡同,钻进一条巷子,停在一个破败的四合院外。
小黑手贴着门侧耳倾听了会儿,推开门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发现谢长安还站在外面,就招了招手:“快进来啊。”
谢长安鬼使神差地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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