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那人出现在前廊上,夏湄下意识叫出口,但此人身形粗犷,面目方正,并不是马超。
见鬼了。
後头几个彪形大汉提刀跟上,向牢房更深处进去,大刀一举砍掉各个牢门。夏湄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自己的牢门都被开了还没察觉。
「今天你们全走运了!」为首率先进来的大喊一声,然後砍烂了对面大伯的牢门锁。
「韩大人网开一面!知恩图报者,跟着我走!」
「好!」面容枯槁、身穿破烂的囚犯们,疤痕烙印在他们的脸上或身上,一个个从牢房倾巢而出。
……
这是劫狱的节奏吧?
夏湄呆呆地看着眼前跑过一个又一个带着兴奋之情的狱友。韩大人应该不是韩遂吧……虽然夏湄只听过这麽一个姓韩的。但他跟马家铁得很,怎麽可能劫马家的狱?
出口的门大开,将近一个月不见天日的日子,yan光从阶梯上刺进来的刹那,一个恍惚,夏湄以为那是通往天国的道路──在这一刻,她已经将所有困惑以及那些大汉提刀上的鲜血给忘的一乾二净了。夏湄下意识站起,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兴奋与雀跃。
「小姑娘。」夏湄才踏出牢门,对面的大伯难得重新对她开口。
「回你的家乡去吧。」夏湄转过头,大伯也步出自己的牢门外。
金hse的光慢慢洒在他的脸上,一张脸浮现──夏湄惊恐地倒ch0u一口气。
「马世子那天心情好,才这样对你的。」
左脸上烙着「囚」字,右目被挖去,半唇被割下……这哪是一个人的脸?夏湄退了几步,稳住身子,重新x1一口气。
「大伯,这门大开,我逃多远就多远!一辈子再不见!」说完,夏湄拔腿往大门的阶梯跑,甚麽也不敢多想。
自由就在面前──
虽然刚才的惊吓还余韵尚存,但眼前夏湄只盼着再次沐浴yan光下。当她冲出门槛时,乾燥的气息扑鼻而来,炙烈的光线全然扫s下来,双眼一时承受不了,夏湄低下眼,即使是这样炙热的天气,能呼x1到外头的空气,夏湄还是不禁感到一阵幸福。
可在她重新睁开眼时,两个身上染血的侍卫倒在她脚边。
「啊──!」身子迅速跳开,夏湄吓得脸se苍白。
──他们si了!
在这样的大热天,夏湄冷汗直流,短短几刻内太多事情发生,一片混乱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声音──绝对要离开这里!
面对地上动也不动的两人,夏湄向後退了几步,一转头,一阵大风吹来,h沙漫天。夏湄抬手挡在额前,艰涩地睁开双眼,尘沙弥漫,模糊中还能看见街坊屋舍,除了流窜的民众外,有些人骑着马──她可不行待在原地,夏湄用双倍的力气,让自己逆风而行。
风尽後,视线变得辽阔,背景是一望无际的hse,一排排交错的矮屋,各种异服、或奔或逃的人们,那些骑马的人身着铠甲。穿着高中制服的夏湄,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ch0u离,无论自己混进哪边都很不搭,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管了,先跟着人多的地方跑!
军队开始g涉逃散的人群,此时无论何种服装的人,很快都改往相同的方向去。马匹的嘶鸣声混着蹄乱声,夏湄不理解士兵们大吼的内容也听不懂周围的龃龉,惊恐早已垄罩人群。夏湄混在人群中小跑,紧紧锁定眼前的妇人,不敢跟丢也不敢改变速度;就怕一偏离了路线或坏了规矩,她可能就会被附近的骑兵一枪刺si──就在这时,有个和她同高的少年从左侧超越她,带着某种破风的气势,手提短枪,也不顾一旁骑兵的指挥,迳自往前方直冲而去。
这家伙不得了。夏湄心想。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对人很重要。
凭着自己毫无理由的直觉,夏湄加快脚步,追在少年後面。
跟!
「子龙子龙,要不要喝水?」
「子龙子龙,要不要吃早餐?我这里有面包喔!」
「子龙子龙──」
「……」
抱着长枪,赵云靠着山壁闭目调息,可他的心却怎样都静不下来──
一切都从允诺後开始,紫儿姑娘的态度……怎转变得如此之快?
她不仅时常语带亲热的叫唤他的字,甚至还十分大胆的──
主动触碰他。
「子龙!别不理我嘛~」才想到这,赵云就感觉一只手拍了上来。他睁眼,无奈地瞥向肩,「……紫儿姑娘,男nv授受不亲,你这样似乎不太妥──」这是第几次了?
「谁叫你都不理人家……」噘着嘴,紫儿把手中的拐杖面包递给赵云。「早餐啦!你不可以不吃!身上有伤,饿肚子可不好……」他好烦啊!她又没怎样,他却总是授受来、授受去的──
还紫儿姑娘咧!
「……」
伸手接过那用奇异的透明油纸所包的食物,赵云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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