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唉声叹气,因为没机会去范府拿账本?”她推了范青许一把,“快去回媒婆,先应下来。届时你我同去范府,想办法拿账本。”范青许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我后悔了。”他后悔方才不应该同她说“不行”,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坚定,才有了这样以身犯险的想法。“后悔什么?”“不行,这样不行。”范无咎斩钉截铁道。月儿若以这样的目的嫁给范无咎,不行,自己只会成为她的累赘。“舍不得么?”白若月忍着心里的一点小得意。“我若是事败了,会连累你。”范青许实话说道。“既然知晓账本一定在思思的别院,上次没找到,也许这次就能找到呢?”月儿所说,正是自己所想,范青许问:“你……你怎么知晓?”“你说的,你没说的,我全都知晓。”白若月威胁到:“你若是再瞒着我,我……我……”白若月想着,到底什么才能威胁到范青许呢。她顿了顿,叹息一声,“那你若是事败了,生死我都随你去。”“不行!”范青许低吼了一句。她终于抓到范青许的软肋了,竟然和青广陵一样,不过都是自己。白若月道:“我觉得可行。”“月儿!”白若月放下心来,开始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先应下来,而后,你你作为我的家人,要同他的家人范县令去见面。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了范府。等找到账本,我就悔婚。虽然……这样有些对不住范公子,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范青许生气了,“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他抬手将门后横梁闩住,“不许去!”“你想要做什么?”白若月问。“不让你去。”范青许眼里在眼眶里打转,他不许月儿为了自己冒险,也不许她为了自己去嫁给旁人,假装也不行……他从未如此正面过自己的心意,人都是被逼到了绝境才能发现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他的月儿,好好地活着。若是可以,跟自己生活在一起……“好,听你的,我不去。”白若月看着范青许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心顿时就软了。她在此间活着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范青许。他已经表明了心意,那她再没别的顾虑。她贴到范青许怀里,抱住了他,在他胸膛蹭了蹭,“那就让抱一下吧,我好想你……”“我们不是早上才见过?”范青许不懂,这样的情话,可以大白天就说出来么?他不理解,可嘴角却偷偷地笑了。“让我抱抱你吧。在这里,活着好累啊。”“好。”范青许的手在月儿身上紧了紧,因为他也需要这样的拥抱,让他也更有力气地继续走下去。 灰牆暗箭机会很快就来了,范县令要做寿宴。他今年四十有九,民间做寿,做九不做十。
正赶上送走钦差大臣,他春风得意,钦差大人一般五到十年才会来易州这样偏僻的地方一次。吴因走了,说明他又要迎来无风无雨赚钱的几年好日子。最终白若月说服范青许,要去范府上参加寿宴,同范无咎说清楚,顺便去偷账本。当日,两人拿了请帖,双双出现在范府门口。寿宴上,两人分作两处不同的桌子。范县令牵头,三巡酒后,白若月起身去找范无咎。范无咎看着她,淡淡一笑,心里了然她会说什么,就问:“特地来找我的?”“嗯,”白若月淡然望向他,“不必叫媒人再上门了。”“好啊。”范无咎答。“我以为你会问‘为何’的。”“我知晓是何因由。”范无咎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被拒绝的窘迫,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我不过只是想试一试,万一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呢,又恰巧我能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多谢抬爱了。今日来这趟,只念着这一件事,如今说清楚了,我便告退了。”白若月施了一礼,转身要走,既然拒绝了他,就没必要再说什么。范无咎望着姑娘转身的背影,唤住她:“白姑娘。”白若月回眸,“何事?”“多问一句。”范无咎心底忽然产生了好奇,他想知晓那样的问题会得到什么答案,“你说若有前生今世,你我之间,有没有别的缘分呢?”“有啊,”白若月回眸一笑,“总能帮对方一把的知己良友。”范无咎无声一笑,等人走远了,自言自语道:“若是知己良友,就已足够。”白若月走过月拱,抬眼就见范青许在等着她。她嘴角的笑瞬间变得上扬不少,“是不是怕我跟别人跑了?”“……”范青许慌忙望向别处,“没,没有啊。我就是出来转转。”“转什么?还不承认?”范青许抿了抿唇,“嗯”了一声。“那人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白若月看见范青许身后,另一重院落里,有个男子偷偷摸摸沿着院里假山走着。“范县令的马夫!”范青许大惊,“他要去思思的别院偷情!”“所以……账本今晚会出现?”白若月问。范青许点头,“是。”说着就推开白若月,“月儿,你找借口赶紧回家,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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