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冰一边说些闲话,这个时间饮子铺人不多,突然,一个身着浅蓝道袍、身背桃木剑做道士打扮的少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老板,荔枝杨梅冰!”少年热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早知你要来,已经备好了。”老板笑着端出一大海碗冰,递到少年手中。
“谢谢英姐。”
那少年放下铜板不忘道谢,捧起海碗咕嘟咕嘟就往肚里灌,看得散兵直皱眉,心想这个喝法不出半个时辰他就得脾胃破裂而死,他捻起一颗杨梅核就要打碎少年手中海碗,却被平时最好管闲事的空按住手腕。
空朝他笑着摇摇头,转而向少年问好:“重云,别来无恙。”
重云这才注意到桌旁坐的空和他身边一个没见过的紫发少年,他咽下口中的冰水,点头回道:“别来无恙,空,我先吃完冰再和你叙旧。”说完又埋头在碗里。
空小声对散兵解释:“他体质如此,不需担心,我
此情此景,连夜风也显得凄厉。
“这是……”散兵抚过一块断裂的柱基,默默吞下后面的话。
“这里是前门,以前还种了许多美人蕉呢,”空不甚在意,带他从桃李中走过,“我们去后山吧,那里以前是禁地,后来伯伯帮我盖了间瓦房,刚好够咱俩住。”
整片树林并不平坦,到处是倒塌的石块与未朽的木材,有些地方还有圆形大坑,可见当时惨烈。
有水流潺潺,将坑洼填平,蜿蜒着流过山腰。
两人脚步在林中簌簌而响,惊动些萤火虫,点点散在空中。
空拢了一只在手心,眉眼弯弯:“传说萤火乃腐草为之,我幼时从没见过,后来家父家母的朋友们来此种了许多桃李树,这些小东西倒是安了家。”
他松开掌心,小虫曳着冷光,倏忽飞走。
“在我的家乡,人们会用萤火做灯笼,祭拜先祖后放飞它们,以示魂灵远飞。”散兵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倒了些黄粉在掌心后吹向空中,“也许是此地的魂灵想要告诉你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吧——这些粉末可以让它们飞得更高些。”
“谢谢你,散兵。”
空很乐意听到他谈及故乡,因为明白散兵一定在那里有不好的回忆,愿意分享这些习俗意味着他离散兵又近了一步。
他的目光随光点远去,灼灼金瞳倒映着萤火,散兵侧脸悄悄看去,心跳慢了一拍。
继续往山里深入,行过破损的石板路后,眼前出现一块一人高的巨石,上书十六个字——禁地止步,双星灿灿,升则入死,沉则入生。
其中,前四个字更为陈旧古朴,后十二个字笔锋锐利、字迹劲瘦,显然是另外一人所书。
“前面是我父亲写的,后面的则是母亲。”空解释。
散兵低首看向后十二个字,那明显是句谶语,他问空:“你母亲所写是为何意?”
“这说的可能是圣物双星的处理吧!母亲未曾解释过,”空仔细想了想,接着说,“想来‘死’和‘生’应当对应八门中的死门和生门,但如何升、如何沉,死门在哪、生门在哪,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父母的遗物也没有提及么?”
“哈,他们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倒省得身后繁杂了。”空苦笑。
散兵敛眉,默然不语。
空见状拉他走过刻字巨石:“算了,不要提这些事,走吧,我们进屋!”
几棵分外茁壮的桃树掩映后,两间小瓦房出现在面前。瓦房外头垒了灶台,因为空久未归家,现在上面落了不少落叶,倒是没什么灰;瓦房前围了竹篱小院,防止雨天泥泞还铺了旧石板,石板显然是从前山搬过来的。
空指着篱笆,自豪道:“这可是我当年亲手砍的竹子呢。”
“不是你亲手围的篱笆吗?”散兵偏头看他。
“呃……我亲手围的一刮风就倒,后来是伯伯帮忙才弄好的。”空挠头。
空走过石板路,先挪开墙角砖石,拿了一只油壶往锁眼里滴了几滴油,再从背包里翻出钥匙,“咔哒咔哒”转了好几下才打开门。
散兵瞧瞧漆斑零落的木板门,笑道:“你这门锁不锁都差不多了。”
空点头:“确实如此,我家山头自从出事后鲜有人来,大家都觉得这片山有瘴气,最多是嘴馋桃子李子的来摘果,能光顾到这里的也只有野兽飞鸟罢了。”
在空身后进屋,散兵打量起这两间屋子。
进门一间堆了些杂物,有小桌、木凳和冬天取暖的炉子等等,再往里左转就是一间卧室,有张床和书桌,都很干净没什么灰尘;墙角放了个柜子,柜子和墙之间有几朵蘑菇长出来。
空递给散兵一把大蒲扇让他扇扇省得空气闷,他先去支起窗户通通风,然后拿了铲子和一把白灰就要把蘑菇绳之以法:“这里经常长蘑菇,我怀疑是外墙哪里渗水。”
“这蘑菇可以吃的。”散兵看了看那些蘑菇,出声阻止他。
空停手:“啊?那咱们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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