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吴磊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亲卫是吴磊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自然知晓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帮忙撩起了帐帘就在外面候着军医到来。
吴磊睡前卸了甲,出帐时又只来得及批了件外袍,两人十几日没有亲密接触,赵乾景的后背一碰上吴磊臂间紧实的肌肉,不由脸红了起来,内里一股不明缘由的滚烫正在蔓延。
赵乾景被吴磊安置在了塌上,这一路上吴磊都没说过话,微蹙的眉头更让赵乾景明白他是在生气。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吴磊一言不发就转身想要往外走,他赶忙起身想要去拦他,却不想牵着到了左臂的伤口,疼得他不由“啊”了一声。
“你再乱动我就让你滚回长安去,”吴磊这话带着怒气,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别走。”赵乾景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没想走,”吴磊叹了口气将声音放轻柔了些,“我是想去看看军医来来了没有,不去看了,我就在这陪你”
军医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只见吴磊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单膝跪在了塌前检查着塌上年轻人的伤口。见军医到来才让到一边,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八方不动的将军一直紧握着年轻人没受伤的右手,又反复叮嘱军医下手轻些。
好在外伤处没有动到筋骨,只是失血过多有些吓人,内里的伤只需安心静养几日即可。
等处理完伤口又换好衣衫,外头的天也快要亮了,吴磊将被子拉了上来,又小心的将他的手臂放了进去。
“冷不冷,要不要再加床被子?”吴磊问。
赵乾景摇了摇头,目光始终不肯从吴磊身上移开。
军号吹响,点卯操练的时辰眼见就要到了,饶是吴磊再不舍得却也逃不过军令如山四个字。
他低头哄道:“我去去就回,你睡一会吧。”
赵乾景难得乖巧,说:“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抬眼间他见吴磊的目光转落在一旁的桌案上,上面堆着许多公文奏折,还有铺开的疆域图布防图,赵乾景心思灵透,何尝不是他在想什么。
他靠右手肘撑着想要起身,一面说:“是不是不方便?要不我……”
“没有,你小心你的伤,”吴磊按住了他的动作,“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别人。”
审问没有结果,吴磊命人了结了刺客的性命,轻甲上沾了血腥味,吴磊闻了少不了有些心烦意乱,他直接卸了甲胄径直往营地走去。
亲卫追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道:“将军,刺杀才过这甲胄还是穿着稳妥些。”
“我心里有数。”他脚下的步子没有减缓,绕过演习的围场向自己的军帐走去。
他才一回来就看见赵乾景坐在床榻上发呆,手指搓捻着被角,果真什么都没碰,甚至连床榻都没有离开。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吴磊红了眼,明明说要给他一世安稳,却是自己一次次伤了小孩的心,他跪在床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轻重。”赵乾景顺势勾过了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
两人额头相抵,彼此触碰到的真实一时间将情/欲点燃,两人溺毙在唇齿相接间,明明已到极限却谁也不肯先舍弃分离。
这场宣泄式的接吻终于在赵乾景觉得自己的氧气要耗空前一刻停了下来,两人的衣衫都被揉皱,吴磊记挂着他身上的伤动作犹为克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纵容。
可那种感觉着实让人贪念,赵乾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着撕咬过后的余韵,他说:“做吗?”
吴磊拒绝的很果断:“你身上有伤伤,别招我。”
赵乾景的心意没有被满足,但他此刻却不敢对吴磊有所反驳。能被剑圣收入门下,赵乾景的武功可以说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能在他手下全须全尾逃走的人不多,能伤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一点他和吴磊都心知肚明。
现实摆在眼前,逃避没有用途,果然吴磊开口抛出了那个疑问:“你知道刺客是谁吗?”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赵乾景脱口而出,在吴磊到来前这个答案在他心里演练了无数次。
但说出口的一刹那,吴磊显然读出了他眼睛中的答案,却还是伸手捋了捋他的发梢:“下次小心些。”
他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捧起赵乾景的脸又吻了下去:“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会一直留你在我身边。”
军营中的将士渐渐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大将军身边多了个年轻的亲卫,能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将军同桌谈笑,利剑出鞘时更是令人望尘莫及。
吴磊这一次信守了诺言,他没把赵乾景赶回京城,反而是做了个身份文牒把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名姓年岁都是真的,唯有籍贯那写的是小春城人士。
剑圣一门安置于信陵,赵乾景被剑圣收养后,文牒也随了师父。
但小春城才是他真正的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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