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当时具体说的什么她忘记了,反正大意就是随他去,结果孙冬跟他那小女朋友你侬我侬的相处了半个多月就突然分手了。
当时他的意志低迷,孙菲菲在旁边劝了他好久,让他安心学习。可没想到却换来他的一顿毒打。那时候孙冬才15岁,男孩子身体发育得慢,身高还没她高,劲倒是很大,直接往她肚子上恶狠狠地砸了几拳,差点把她打得干呕。
张梅当时在外面洗衣服,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赶进来看姐弟二人的情形就明白了大概,以为是孙冬又欺负姐姐了,她虽偏爱这个儿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出言教训了几句。
谁曾想他竟然来了一句:“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把我生成个什么样子?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我他妈就是个智障,就他妈是个残疾!”
“啪!”
话音刚落,一个猛烈的巴掌就直接扇过来,重重打在男孩的脸上。
当时孙菲菲捂着肚子蜷缩着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看着这般景象都惊呆了。
张梅从小到大对儿子很好,好得有些过于离谱,吃饭时明明两人是一样的饭菜,张梅会把自己的肉夹给孙冬而不给她。学习时明明自己的成绩比孙冬好太多,那小兔崽子天天在学校惹事生非,可她还是重点关心孙冬的学习状况。
张梅对她有过关心,但这样的关心跟她弟弟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孙菲菲从小到大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过来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张梅动手打孙冬,此刻她的脸颊全红了,一双猩红的眼里满是怒火,像是生了极大的气。
张梅把孙冬拉进了自己房间,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她生起气发起火来的嗓门又大,说的什么自然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那时孙菲菲的小腹剧烈痉挛、两眼发黑,耳边似乎有嗡嗡声。她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尖声骂叫和女人刺耳的哭喊,还没等她费力听清具体的内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后来孙冬的脾气就不大正常了,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摔东西骂人。去了职高一个月,身边的女朋友就换了十来个。
那时孙菲菲刚升入高三没多久,学业压力空前大,除了每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想别的,晚上回家来也只是洗个澡赶紧睡觉。
具体是哪一天晚上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刚经历过一场模拟考,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导致去浴室的时候忘记拿毛巾和睡衣。
那时张梅上夜班不在家,孙冬正好放了假回来,他又分手了,心情差得要命。孙菲菲一天都没敢跟他说过话,怕他又发什么疯。
只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除了弟弟,她也找不了别人。
“东东,能不能去卧室的床边拿一下姐姐的毛巾和睡衣?”她低声从浴室发出请求。
没有人应答,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才听得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抵是孙冬去帮她拿了。
只是她没想到,送进浴室的不只有睡衣和毛巾,还有他弟弟这个人。
那时候孙冬的个头已经长高了些,力气更是强大,将她整个人围困在狭小的浴室里,根本无处可逃。
孙菲菲那时候才知道之前妈妈和邻居说的“残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从未看过男性的光裸身躯,不知道男性生殖器官的构造具体是什么样子。
但是她和孙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我当时并没有心软,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张梅下晚班回来,我第一次那么任性地没有去学校上课,就是为了跟她说清楚这件事。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恐怕都忘记不了她说的那句话……”
孙菲菲的嗓音又开始更咽了起来,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她说‘姐姐对弟弟好是天经地义的,不管弟弟要做什么事,做姐姐的都要受着。’”
那时她第一次觉得亲情这个词是如此的陌生。
周正彦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听着,在听她讲那些过去的事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时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此刻完全板了下来,他眉头皱得死紧,漆黑的眼瞳里难得有了些生气还是什么别的什么情绪,总是看着不大好。
女人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两下,继续低头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没办法做到那么大度,哪怕那个人是我的弟弟。逼我和我的弟弟做那种事还不如让我去死了好。”
“可是我当时无依无靠,除了他们母子我想不到还有谁能给我帮助,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想到警察。”说到这里,孙菲菲突然苦笑了一下,“只是张梅那么宝贝她的儿子,自然不同意这样。倒是给我省了点麻烦,后来心狠瞒着他们辍学去外面打工,张梅也不敢告诉警察。”
除了刚才复述张梅说的那一句令孙菲菲终生难忘的话女人还有些许哽咽,别的事都是极为冷淡地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这么平淡起来。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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