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的,是本丸的第二十三振五虎退。
他们是太过于常见的刀,太过脆弱,更新换代又那么快。
所以从客人到主人,从调教到接客,没有半点留情和怜惜。
说到这里,乱藤四郎抬起了头,顾锦继续打量着本体,先说到“随意,我在听。”
于是乱藤四郎又把头低下,继续说
最暴虐的客人,最残忍的玩法……
一开始他并不能比之前的乱藤四郎坚持的更久。
直到这个本丸又锻出了一期一振。
面对珍贵的四花太刀,主人演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所有刀都知道这是假象。
第一面,五虎退对着温柔的哥哥,咒骂,甚至攻击,
然后消失了。
乱藤四郎不明白,所有新刀不明白,他们用尽全力维护这来之不易的温柔。
关系越来越好,那隐藏在假象背后的脚铐就越来越沉重。
一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可是他没办法。
被限制的等级,遍体鳞伤的弟弟,奄奄一息的其他刀……
压弯了皇家御物的脊梁。
一期也好,短刀们也罢,不过是在重蹈覆辙。
最残忍不过,
高洁者被迫堕落。
尤其
那是你一心仰慕之人
踩着哥哥的骨和血,短刀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
不久,以烛台切光忠为首的太刀弑主,契约残破之后,刀剑们有的当场暗堕被诛,有的自跳刀解池,有的成为流浪刀剑付丧神。
正派的流浪付丧神营地并不接受弑主的刀剑。
无处可去的他们兜兜转转,有的抵御不住暗堕,不可救了;有的死于溯行军;有的缺乏灵力回了本体;有的,不知所踪,亦不知所终。
不期,遇上了来自另一个本丸的,前田藤四郎和五虎退。
干净,弱小,不谙世事,又同样一身伤痕,无家可归的
两振,藤四郎。
一期一振一路护着他们,
最后到这个流浪付丧神营地外围定居。
至今月余。
乱藤四郎的本体以顾锦的手腕为轴灵活绕圈,顾锦手腕一抖,短刀弹起凌空,被顾锦稳稳握住刀柄。
顾锦知道乱藤四郎的陈述中多有不实和避重就轻之处,也知道乱藤四郎的用意。
此身今生飘零久,惟愿兄友,有家可回。
“审神者大人,求您杀了我。”
乱藤四郎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竟然透露出几分乖巧,配上他本就纤细的身形,就算有着狰狞的骨刺,也透出几分可怜来。
苟延残喘至今,如一死能平怒,感激涕零。
“或者审神者大人有别的想法?”
“比如……把我和本体分开,埋在地下。在不需要用灵力的时候,我可以活的很久。”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却不见得畏惧,有一种心如死灰的冷静。
“是吗?”顾锦顺着他的话反问。
“对了,您好像对我的本体很好奇”
“可以把它折断,看看里面的构造。火烧,冰冻,都可以,随您喜欢。”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有意思,暗堕了的刀都是这么,”顾锦沉吟了一下。“无所畏惧的吗?”
眼前的小短刀看起来有些死气,他坐得很乖巧,跪坐,手放在腿上。
顾锦弯下腰,把本体放回他的手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不知道五虎退暗堕之后,会不会也像你一样?”
顾锦带来的阴影,把乱藤四郎整个人笼在其中。
乱藤四郎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那种认命的死气一下就被打破了。
他的眼神不可遏制的泄出杀气,
顾锦慢慢地抬手,一点点地捋直放平乱藤四郎的头发,把蝴蝶结一个个松开,手指在打结的头发上轻轻打着旋。
像是亵玩一件不值钱的玩具,
带着漫不经心和一丝丝嫌弃。
就在乱藤四郎重新握住本体,想要抬手的一刹,
脖子上的藤蔓猛然缩紧,又很快地松开。
乱藤四郎双手虚握着藤蔓,不停地咳嗽着。
他说:
“审神者大人,您想要这样对我阿”
他虚弱地笑:“可以哦,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你看
他死不承认。
他不承认他是砧板上的鱼,语气像是自愿放弃抵抗。
“退也会这样吗”
“如果在这里的是他”
“他也会这样,笑着对我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不堪一击的伪装被打破,透露出皮囊下的惶恐绝望。
“不,不要……”乱藤四郎下意识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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