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冷漠地看了他一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在还回去时也低声说:“那我也劝你一句,别把自己当根葱,傻逼。”
他推了秦晓一把:“姑奶奶,摆驾回宫。”
司机师傅挺守信用,还在下面等着。看到林寒两人出来,笑道:“哎!女朋友挺好看啊!”
林寒摇摇头,他现在胃里发烧,顺手从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矿泉水,一瓶自己喝,一瓶让秦晓灌下去。
那酒应该没什么不正常的,秦晓到了校门时只是晕,没吐。打了电话让她的室友来门口接走,林寒才慢慢走回去。
他终于有空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消息,钟衡在宿舍群里他,问他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
林寒没看到,也就没回。其余两人更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没出声,只剩下钟衡那条消息孤零零挂着。
林寒打出了几个字,迟疑一下,又慢慢删掉,权当没看到。
只在宿舍群问一下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宿舍不是关系亲密的那种,有时候谁一直不回也没人问,反正第二天基本就见着了。
他刚刚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在期盼或许会有谁来关心他,可能是被酒熏得脑子不清楚。
江以河被他拉黑,自然不用多说,况且这家伙也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傻逼直男,有个洞就能日。
林寒走在没什么人的校园里,冷酷地剖心自省——他其实是在期盼钟衡能多关心他一下,最起码私聊一句。
可是钟衡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是个精于算计的中央空调,没用的好话随便说,费劲的事是能不干就不干,群里问一句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不能被钟衡在床上的两句花言巧语给骗了,不然不是傻子吗?
男人在床上什么说不出来,信了才是笨蛋。
林寒就是有这么个习惯。
每次他觉得自己情绪失控时,就要尽力用冷硬的态度来分析一番。等分辨出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好或是对他坏,他就可以松一口气,把事情处理了。
秦晓劝过他在大学里多社交点,但林寒在刚开学时小心翼翼探出的两根触角全部都碰了壁,还都在他室友身上。
那之后他就彻底当回安全的自闭人,因为只有蜷缩在壳中才是安全的。
现在他熟练地把不该有的,对钟衡长出的小触角揪出来砍掉,自觉已经无懈可击,才走回宿舍。
宿舍楼里大都熄了灯,只有走廊的灯还亮着。
林寒走到宿舍门前摸钥匙。他还没把钥匙掏出来,门就被一把拽开,露出钟衡失去了笑意的,有些阴沉的脸。
“你还没睡?”他有点诧异地问。
钟衡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攥住林寒的手,将他扯进宿舍里,重重甩上门,问他:“你晚上去哪里了?”
林寒被他莫名的怒气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背抵着门,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看向钟衡,身上还带着点酒气。
如果是江以河跟他发脾气,林寒是不怕的。但钟衡一向和颜悦色,偶尔发一次火,林寒就不由得有点紧张:“有人来查宿舍吗?”
可是他们宿舍管得也不严,而且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在。
林寒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手下意识去转门锁,却被钟衡一把扣住。
“没看到我的消息吗?”钟衡问,“这么晚……你是去喝酒了?你知道……”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抿唇顿了顿,强行转移话题:“先去洗澡吧。”
林寒谨慎地观察了他片刻,确定钟衡冷静下来后,把包放下,才发现钟衡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
“你刚回来?”他问完又觉得奇怪,钟衡应该挺早就回来了,总不至于一直在等他吧。
钟衡坐在椅子里,目光还是沉沉地落在林寒身上:“我在等你。”
林寒怔了怔,茫然问:“等我做什么?”
“没什么。”钟衡说,“快去洗澡吧,一身酒味。”
林寒很轻地皱了下鼻子,关上浴室的门。
钟衡靠着椅背,他拉开抽屉,里面是两个装着耳机的纸盒。
他舌尖抵着牙缝,把抽屉合上。在林寒不在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阴沉的表情。
酒精在热水里仿佛会发酵,蒸得林寒脸上发热。他头上顶着毛巾,昏昏沉沉地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在脸上拍了拍。
那杯酒后劲还挺大。
林寒还在发呆,钟衡在外面敲了敲门。
他有点迟缓地开了门,甚至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干嘛?”
钟衡没穿上衣,手撑着门框,神情有点晦涩难辨:“小林,你说清楚。”
他走进来,顺手关上门,逼得林寒后退了一步。
“你今晚是和温远出去的?”
钟衡轻声问,手却抓住林寒的肩,把他按在墙上,“跟他喝酒?”
“……不是!”林寒反应了几秒才反驳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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