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言谈举止间都十分有礼,让人心生几分好感。
简单的晚餐过后,晏初留下来陪了一会儿,就被时薇“赶”回去休息。言骁与他一同下楼,疲惫了一天的身t,只有在见到他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才真正放松。
“回车里坐一会儿吧,我想和你说说话。”言骁打了个哈欠,略有些困倦地看他。他们都有些忙,白天很少能够两个人独处在一起,所以格外珍惜这个夜晚。
车内暖烘烘的,热风徐徐地从风口吹出。言骁半躺在副驾上,身上搭了件厚厚的毯子。
他似乎格外怕冷。
晏初想起他从前,在青山镇时的冬天就像个小火炉,总嚷着热,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或短袖就从房间里出来。
或许是在国外真的过得不好,l敦的雾也让他染上了几分灰蒙蒙的y郁。
言骁侧身转过来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让晏初情不自禁地就俯身过去,两人接了个温柔的吻。他躺在那,眼睛里有几分淡淡的喜悦:“今天晚上,你能来,我很开心。”
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晏初介绍给身边的任何人,不需要再藏着掖着,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因为这份ai而失去的东西。
从前在乎的那些,统统都已经留在过去。
晏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缱绻,静静地看着他。
“之前没跟你说过的话,今天就一起说吧。”言骁拉过他的手腕,指腹相贴,紧紧地十指相扣。
“我跟大哥和二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母亲……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小时候,我很怕她……”他没抬头,只是兀自盯着两只紧握的手。
他将这个真实的,不加任何掩饰的自己剖开给他看,在此刻,他只想将那些没说的话一一地说给他听。
晏初从他的手感受到几分颤抖,有些心疼。那些细碎的话语拼凑起一个完整的他和一个孤独的灵魂。
他俯身过去,亲吻他沾sh的睫毛,拭去眼角的泪,眼底的温柔和ai几乎要让言骁溺毙在那双眼眸中。
言骁忽然生出一gu勇气,他慢慢撩开左手臂的衣服,露出那些斑驳的伤疤。
“在英国,我……我逐渐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抬眼看向晏初,轻声说道,“我试过很多次的自残,一个人在公寓里,用玻璃,用小刀,用碎掉的瓷片。”
晏初骤然落泪,将人紧紧抱住,像是要把这个清瘦的身躯r0u进骨血里。
“我以为我再也治不好了,但是你来了,我就有活下去的支撑了。”言骁柔软的唇触碰着晏初颈部的皮肤,声音轻的像风,一吹就会散。
“不会再走了。”他的心被拉扯得生疼,胡乱地吻去言骁脸上的泪痕。
车窗外的雪下得更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小窗内,他们在一盏暖hse的灯光下亲吻,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
凌晨三点,浑身是汗的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时薇本就焦急万分,此时看到有人出来,马上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但需要后续观察。如果4时内醒不过来,或许……”德国医生旁的助手委婉地向时薇和言骁几人说道。随后,昏迷的言煦被推出来,医护人员将他推入病房内。
时薇和言氏兄弟俩熬了一天一夜,都有些憔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时薇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守在这儿看着言煦。
“嫂子,你也注意身t,我哥要是醒了,看你这么瘦估计要骂我。”言枫松了一口气,有些担心地看向时薇。言煦昏迷这两个月,她瘦了十几斤,失去了往日里的风采。
“好,你们回去多加小心。”时薇笑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温声说道。
看着两兄弟一同离开的身影,时薇缓缓吐出一口气,扶着墙慢慢走回了病房。她搬了张躺椅在病床旁边,搭了毯子在身上,然后拉住丈夫布满针眼的手,g住他的手指。
她侧身看着言煦的睡颜,脑海里不断闪过他们相守的日子。
“阿煦,别抛下我和孩子。”低低的哽咽在寂静的病房内响起,但床上的男人却毫无意识,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冰冷的仪器正滴答作响。
时薇闭上眼,眼角的泪滴落在枕头上,洇sh了一片。
月落日出,夜幕悄然褪去,外面的天泛起了鱼肚白。街上的车辆多了起来,早餐店早早地就开了门,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粥被送到了每个客人的手里。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也即将迎来新的一年。
言骁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过夜。言枫请了两天的假,回家里简单洗漱休息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又赶来了医院,等待着言煦的苏醒。
不同于医院的清冷,此时郊外的寺庙却香火鼎盛,前来求神拜佛,祈愿上香的人却络绎不绝。
季泽先此时正拿着香,在寺庙的一株桂花树下站着,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杈间依偎在一起的两只灰se小鸟,一时间发了愣。
这样萧索的冬天,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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