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心不在焉从平康坊回来后,杨六娘没了处置荀晋源的心思,心烦意乱关上房门,任谁来敲门都不理睬。
三个男人是有眼力见的,知晓六娘今日遇着了事,都只堵在门口,没一个去当出头鸟敲门的。
犯错的荀生没资格起头,不会哄人的观复原地踱步,裴肃倒是先沉不住气问了一嘴,“六娘,你可是还在生那荀晋源的气?”
屋内的六娘并无回应。
屋外三人面面相觑,难断症结所在,又换人试探道:“杨薏,今日在落梅居楼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屋内灯影摇曳,仍是不见回音。
见他二人皆不得其法,荀晋源抬头打破沉默,厚着脸皮敲门道:“薏娘,今夜真不让我进屋?”
六娘兀自静坐思量,却不想门外总是有人出声搅扰,拧了拧眉头叹气道:”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今夜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听了这话,观复偏头给二人使了个眼色,“走吧走吧。”
“那我们走了啊!”刚走了两步,裴肃又转头大声喊道:“六娘!我不走远,有事一定唤我!”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 edu4c o
荀晋源忧心六娘不得安眠,也转头关心道:“薏娘,若新床睡不惯,记得躺里侧,那个枕头是我从筑花小居给你捎过来的!”
“快些走吧。”观复伸手抓住了二人的胳膊,逮着人就往外拉,“杨薏不是小孩了,晚上就算要起夜,也有婢女侍候着。”
“观复,你少假惺惺了!我与薏娘才是夫妻,你有何立场来说我的不是?”受了一晚上冤枉气的荀晋源挣扎起来,对一贯坐山观虎斗的观复发了好一通火气,“再者说了,薏娘今夜自打出了那落梅居就没再笑过了,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她吗?”
凭心而论,荀晋源从未想过与观复动气,他们都不是锱铢必较之人,就算有小摩擦也大可一笑而过。然而,今夜却是不一样的,观复竟以六娘话事人的身份苛责起来,实在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再说一句“井水不犯河水”都显多余。
“我当然担心她。”观复不懂自己哪里触怒了荀晋源,更不想解释什么,“正因为担心她,才让你们别去打扰她。”
甩开观复的裴肃也不服气,“你这话说得不对!六娘的事,从来不是她自己的事,那是我们大家的事!”
听了裴肃的话,荀晋源想起观复本事不小,不免又质疑起来:“你是想支开我们,偷偷去找薏娘吧?”
“哦…原来是这样!好你个观复,竟做得如斯打算!”裴肃一脸恍然大悟,拦着观复不让他靠近六娘的房门,“你要不走,我也不走!就守在这,守着六娘!”
“那…那我也不走!”荀晋源难得和裴肃一条心。
“你们,还真是冥顽不灵…”观复无奈摇摇头,他不过是想让六娘好好休息,如何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恶人?
事实上,回来一路,他都有在观察六娘的神情,确实像是遇着了什么难事,可她既苦于开口,那便是还没到要同他们说的时候。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再着急为她分忧,也不能逼得太紧了。
三人在屋外对峙不下,屋内的六娘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么着下去,今夜是谁都别想睡了。
忽地“吱呀”一声,紧闭房门的内透出了亮光,六娘叉着腰走出来,没好气地说:“你们,到底吵够了没有?”
“六娘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没能劝住他们,扰了你的清净”裴肃眨了眨眼睛,嘴上说着抱歉,却字字句句都把罪责都推给了别人。
知道这仨都不是省油的灯,六娘将信将疑道:“是吗?””你”荀晋源本还以为能和裴肃同一战线,谁料临了这人竟反咬一口,明着说起他与观复的不是来,真是居心叵测。
荀晋源很快收敛了怒气,心知在六娘心烦意乱的当下,自己若非要跳出来争个理,只会徒惹她不快,让裴肃小人得志,遂退一步顾左右而言他道:“薏娘,你不让我进屋也好,心里有事也罢,这些我都可以不问不管,只是”
“你想说什么?”六娘的注意力果然从裴肃身上转移,“还是,为着落梅居那女子的事?”
荀晋源点点头,“薏娘,我知道,你怎么都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所以,我荀晋源今日便效仿古人,挥剑断发自证清白!”
语毕,荀晋源伸手去夺观复腰上的佩剑,不成想还没摸到剑柄,就给裴肃与观复两人制住,丝毫不能动弹。
见荀生搞出这么大阵仗,六娘也不好再将此事压下,快两步走到他跟前,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荀晋源,你敢!我还没说处置你呢!如何便要这般自残起来?”
“夫人”意识到六娘向自己伸出了手,荀晋源赶忙抬脸凑上去,眉眼之间尽是欲诉的委屈。
六娘终归有些动容,拍了一把荀晋源的脸,又对裴、观二人摆手道:“且放了他吧。”
待荀晋源缓缓起身,六娘又道:“罢,娼女那事,我只当没发生过。不过荀晋源,你给我记着,你是我杨家的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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