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水如今过得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走到哪儿都畏手畏脚的,时不时还得左右张望着,生怕附近就有要来捉她的人。
不过好在也不止她一个人。
她把碗清水挂面推到对面男人的面前,了然地见男人摇头,她再把碗拉回来,狼吞虎咽地吃面。
世家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纵使已经走向了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能拔出一俩个顶尖的大能。
又刚刚巧的,比对面男人的境界要高了那么一点。
吃完了碗面,吕依水心情好了些,看了眼男人毫无波澜的面色,虚伪地挂起笑脸,“尊者这一路辛苦了。”
徐宴只冷眼望着,过了会儿兀自起身,走出了这个摊子。
吕依水叹口气,也不知这躲躲藏藏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玄天宗也真是,让谁来不好,偏偏让这个冷脸的徐宴来,让她平日身边的温度都要低上了许多。
此处离玄天宗远了些,偏远的地界看上去没有什么人,她便摘下了面罩,稍稍放松地在路上走动。
但坏事情往往就在人最松懈的时候发生,逼人的威压忽然在这条街道上释放,街边的商贩要么逃走要么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吕依水也不例外,她被迫弯下了脊梁,但仍是撑着躲进了身后的巷子里。
她还没带面罩,若是被看到脸,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她抖着手拿出罩子刚挂到耳上,周遭的压迫突然就消失了,她苍白着脸,眼见着徐宴在面前出现,走近着给她带上了黑纱斗笠。
“搜!”来人声如洪钟,让人听着就忍不住要颤栗。
吕依水此刻恨透了身上留着的血,不过是带了点那该死的血脉,就跟被标记了似的,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寻来。
徐宴的空间术法炉火纯青,在大能的眼皮底下带人走也不算太难的事,只是日日这样疲于奔波逃命,总有着顾不上的时候。
吕依水低着头,罕见地沉默着。
“怎么了?”徐宴伸手撩开黑纱,不期然地瞧见了一张带着泪痕的脸,只是那双眼睛不算悲伤,更多的是带着恨意。
徐宴愣了愣,放下手又让纱帘垂下,许久长长的斗笠下再未传来任何声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又过了会儿,似是吕依水的心绪平静了些,她拨开挡住脸的黑纱,仰头看向这个被称为尊者的男人。
“如何才能不再逃?”她眼圈微红,一双眼直直地看着徐宴。
“被抓住了,便不用再逃。”徐宴沉着声,只道出事实。
气氛再次凝结起来,吕依水扯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她背过身去,风卷着残沙吹到她脸上,留下一阵被刀口滚过般的疼痛。
痛过之后,她反倒冷静了些,她抬起手把沙砾拂去,低声自语:“总不能换身血不成,躲不掉的东西……”
“我向来爱及时行乐,没想到竟也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她倏得笑了笑,转身看向徐宴。
“尊者,我不想逃了。”虽是笑着,眼神却变得坚毅,“你可愿同我一起?”
天清峰上,李真正学着心法,她从前胡乱学的太杂,早不能支撑到结丹境了,索性清虚这儿心法多得是,她便挑了个合适的练了起来。
“真真。”清虚轻推开门,停在不远处唤着她。
修炼本是要安安静静不被人打扰,只是事权从急,清虚便还是来了。
见李真收了灵力看向他,清虚这才走过来,把一枚留影珠放到了她的手里。
李真疑惑地挑眉,清虚不语,只点开留影珠,把画面放了出来。
光影在眼前凝聚成幕布,李真才瞧出来里头的人是徐宴,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拘谨,规规矩矩地向清虚道好,中间停顿了许久,才同李真也打了个招呼。
“师尊,宴将同去,往后联系恐不能及时,等安稳下来我会再想办法。”
话刚说完,屏幕里的黑衣男人就被挤开,露出了吕依水的脸,她讲话则听上去舒服多了,没那么多规矩。
“李真,我要回去,我到要看看吕家如今成什么样子了,这么费劲来捉我,你等我把那儿整顿了,再来找你。”说着她瞟了徐宴一眼。
“尊者说留影珠只能给一个人看,但我知晓你和仙尊定会在一起看的,这次肯定是我赌赢了!”
“莫要对师尊不敬……”
声音就此断开了变得小了许多,看上去是两人又争执了起来,一个留影珠的时间有限,画面便就此散了开。
李真拿着那枚珠子,心情反而轻松了些,吕依水的性格确实不会一味的躲藏,这才像是她做出来的事。
只是不知道徐宴为何也跟着了。
“真真……”清虚到了榻上,将李真拢在怀里,这些日子李真一直醉心修炼,甚少找他。
见李真好奇,他伏在少女颈间,闷声道:“徐宴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事情了。”
“真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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